等她再次醒来。</p>
已经是晚上。</p>
她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外面则是嚎哭声，还有送葬的唢呐声。</p>
这些声音听着很近，应该就是自己院子里。</p>
“两个儿媳妇死了。”</p>
老伴坐在床边，看到她已经醒来，没有任何的惊喜，只是目光呆滞地说了一句。</p>
良久，他接着道：</p>
“是凤儿杀死的，她降了两道雷霆，把她们俩直接烧死了。”</p>
“凤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凤儿了。”</p>
“我们对不起凤儿……”</p>
……</p>
与此同时，海川岛西侧。</p>
白凤正静静坐在空地上，一动不动。</p>
今夜月光皎洁，将她的身影照映在地上，白凤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影子，眼睛未曾转动一下。</p>
她已经如此坐了一整天了。</p>
从清晨到晚上。</p>
从日出至月起。</p>
她都没有动过。</p>
因为今天是她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嫂子，这让她心里非常难受。</p>
但那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杀，因为当时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似乎突然萌生出一股精神力量，在不断地驱动着她出手，去杀了她们。</p>
这种感觉很奇怪。</p>
就仿佛自己体内，有两个意识一般，她自己最终无法战胜那个意念，所以一出手，就杀了两个嫂子，她的本意只是想吓一下她们。</p>
白凤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p>
“仙凡有别？”</p>
她突然想起义父的话，忍不住皱眉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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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成为了仙人，似乎也与凡人没有什么区别。”</p>
“又或者，我可能不配成为一名修仙者。”</p>
白凤尝试到了心疼的滋味。</p>
父母的头发，又花白了许多，几年未见，他们更苍老了，这让白凤感到很心疼。</p>
白凤接触的修仙环境，仅限于海底，她一直认为，自己成为修仙者后。</p>
会忘掉人间的七情六欲。</p>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p>
她此时的心境，依然和凡人一样，痛苦、迷茫、心累。</p>
“有区别。”</p>
身后一道声音接话了。</p>
“大道无情，你若想成为真正的修仙者，就必须忘掉凡人的一切。”</p>
白凤扭头，连忙站起来行礼：“义父，您来了。”</p>
小白不知何时来到此处，早已背着手淡然静立在数丈之外。</p>
“修仙者与凡人，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p>
小白望向白凤，目光深邃。</p>
月光落在它右侧脸庞上，它右目中的精光随着月色闪动。</p>
“从你开始修炼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已经不是凡人了，而是一名修仙者。”</p>
“修仙者唯有坚守道心，方能不断突破，最终登入大道。”</p>
“你若总是缅怀过去，放不下凡俗的那点心结，就会影响你的道心，终难修成正果。”</p>
道心？</p>
这是白凤第一次听说这个词。</p>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p>
原来今日清晨，体内那个精神意识。</p>
就是自己的道心。</p>
“一切皆可弃，道心不可违。</p>
唯有守住道心，方能成就大道。</p>
这就是大道无情。”</p>
小白接着缓缓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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