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巴布洛夫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很开心,自从飞机落地那一刻起,他紧皱的眉头就从来没有松开过。
工厂,学校,科研单位,甚至是政府部门和肖卫国的所有产业,都不行?那就去老莫和马克西姆逛一圈。
还不行?全聚德,烤肉宛,仿膳,柳泉居,烤肉季,砂锅居,东来顺,便宜坊,一条龙,玉华台,甚至连海淀服务楼里的川菜馆颐宾楼都去了,巴布洛夫依旧还是眉头紧皱。
肖卫国知道巴布洛夫想要看什么,他想看的无非就是一个坚定走社会主义路线的体制,可我们本来就是这样啊。
巴布洛夫同样知道肖卫国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再一次聚餐时只听他终于对肖卫国说道: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可我确实陷入了迷茫,你们的社会主义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没发现你们现在的行为跟苏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肖卫国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我们跟现在的苏联又在往哪个方向走呢?”
“以前的苏联只是社会主义的迷茫期,现在的苏联则已经将要迷失,我听说戈尔巴乔夫是个极右翼分子,我听一些导师说他下一步极有可能会选择亲近西方来换取苏联的发展机会,而你们应该已经更近了一步,你们已经接纳了西方的模式。”
肖卫国笑着摇头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你看到的东西还是太表层,我们跟苏联大不相同,也跟西方天生就不一样。”
巴布洛夫摇头道:“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能让苏联人生出来不亲近的感觉,肖卫国用餐巾擦干了手认真解释道:
“应该是不一样的地方非常多才对,就比如西方的主要代表制度是资本主义,我们和苏联同属于社会主义,这就像欧美人属于白色人种,而中国人属于黄色人种,你不能说我们都是人类,都是直立行走有两只手一个脑袋,我们就一模一样。
同属于欧洲的你们也不完全一样,你们是斯拉夫人,英美是盎撒人种,法国是高卢人为主,德国是日耳曼人,虽然你们都是白种人,但细分起来你们依旧有很大的不同。”
巴布洛夫喝了杯中的烈酒用力摇头道:
“不一样的,我说的不一样,我说的只是主义和制度之争,这种东西与其他东西不同,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详细的划分方法,世界上只有两种体制,一种是社会主义,一种是资本主义,当我们的社会主义不再纯粹,那就意味着资本主义已经大范围入侵。”
肖卫国同样摇头道:“你理解的或许没错,但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你要看破事物的内在真相,这才能做到身处当局却不会陷入迷茫。”
面对前来访问的苏联科技工作者,肖卫国继续侃侃而谈道:
“同属于社会主义国家,你们能看出我们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不同吗?或许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答案,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贫穷,我的祖国现阶段正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她落后,她贫穷,她还有许多儿女挣扎在温饱线上。
巴布洛夫,你们看到的一些与想象中的社会主义不同的东西叫经济贸易,我非常理解你们的想法,在你们的想法中,社会主义国家中根本就不该出现以专门赚取利润而存在的行为。
可你们完全错了,你们生活在异常强大的苏联,苏联的许多东西一度都能做到自给自足,可你们认为苏联离得开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往来吗,事实证明那根本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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