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小玩意儿，二位应该认识吧？”</p>
方胜男沉默闭嘴，在方抑武皱眉的视线下，她低下头。</p>
方举袖眼睛一眨不眨，全程盯着欧阳戎这张脸庞，没有开口。</p>
她眼白中有些血丝，像是要牢牢记住什么、看清楚什么一样。</p>
欧阳戎站起身，走到一指禅师面前，从裴十三娘手中取过洗好的茶杯，熟练倒满一杯茶，推上前，笑语：</p>
“大师再不开口，茶就凉了，都说茶凉人走，大师该不会是在等我们走吧，可惜了，今天这口茶能续杯，大师凉了，它也凉不了。”</p>
欧阳戎话语刚落，裴十三娘娇笑着提起茶壶，给茶杯又续上一点。</p>
众人面面相觑。</p>
欧阳戎再次开口，清朗的话语在禅屋内外的众人耳边回荡，外面的雷声雨水似乎都被这道嗓音压了下去：</p>
“小生再问一遍大师，大师为何收下这枚云梦令，又和云梦泽是何关系，若是受了胁迫，尚可说来，这里本就是佛门清净地，回头是岸。</p>
“若再不吱声，可就别怪国法无情了，限越女令已出，当今圣人是爱佛没错，可尔等沙门弟子，哪怕是饱受圣宠的悬空寺的和尚，触犯国法，也没资格例外，沙门不是法外之地。”</p>
燕六郎微微侧目，看了眼明府公事公办的淡然表情。</p>
明府一直都是留有余地的。</p>
否则岂会与这些人啰嗦，又岂会耐心等上数次，摸清楚所有眼线后争取像今日这样一网打尽。</p>
而且这回，没有喊容女史等人过来，算是明府主导办案，将监察院的人拒之门外。</p>
可能是绣娘姑娘的缘故吧……燕六郎轻轻一叹。</p>
众人没有等到一指禅师开口，反倒是等来了欧阳戎后方的方抑武跪地，后者用力磕起响起头来，老实认罪：</p>
“罪民认罪！罪民之女，受了云梦剑泽那些妖女蛊惑，才做了错事，一指禅师可、可能也是如此，而且一指禅师练闭口禅，多年不语，可能没法开口了，还望刺史大人大人有大量……”</p>
方胜男忍不住开口：“爹爹，我们……”</p>
“你闭嘴！”</p>
方抑武瞪了眼她，眼神恨铁不成钢的示意她赶紧认罪求饶。</p>
欧阳戎轻轻点头，回头看了眼方抑武：</p>
“哦，这样吗？”</p>
他忽然问：“目前城中可还有其它越女？”</p>
方抑武一边打量欧阳戎脸色，一边小心翼翼：</p>
“没……没了，云梦妖女们在城里的眼线，都被大人英明神武的捣毁了。”</p>
欧阳戎仔细看了会儿他，轻轻点头：</p>
“好，认罪态度倒是挺积极，你女儿你来管，等会儿你带着她们，跟着秦将军去确认下，是不是都抓干净了，要是漏了一个，本官要你好看。</p>
“若是表现好，不是不能从轻发落，此事，本官会去请示下女史大人。”</p>
“不会漏，绝对不会漏的，已经全抓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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