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辛苦也是后厨那厨娘辛苦,菜都是她做的,今日她本来是请假回家的,结果刚刚傍晚匆匆返回给老爷做菜……”
欧阳戎夹菜扒饭,风卷残云,点头随口道:
“确实辛苦了,阿青照看下,月钱什么的不能有亏待……我平常忙,厨娘或者其它梅鹿苑丫鬟若是有什么困难之处,都可以去找阿山。”
欧阳戎却是对这个从云水阁做饭的厨娘挺有好感的,自甄氏与薇睐走后,这算是空荡荡的梅鹿苑内,唯一给他家的味道的事物了。
对于忙碌之中抽空吃饭的年轻县令的叮嘱,阿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对于后厨那个身影可怜柔弱的纤瘦小厨娘,她其实挺有亲切好感的,老爷忙,顾不了梅鹿苑的杂事,她自然是能帮就帮。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放下空碗,欧阳戎饱腹离开前,随口问了嘴。
阿青一愣,回答道:“大伙都叫她绣娘。”
“秀娘?哪个秀?”
阿青寻思道:“应该是刺绣的绣吧;。”
“绣娘吗。”
欧阳戎点点头。
这个时代,很多女子都叫某某娘。
有些是以家中排名算,有些是小名中带有的某字算。
厨娘这名倒也常见。
……
五个时辰前。
悲田济养院。
某位年轻县令的背影刚刚消失在门口。
上午的阳光,落在内院草坪上正自由活动的老弱病残等收容病患们身上。
直到有月光绽放,甚至盖过了白日的阳光。
这宛若明月骤现的一幕。
先是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半息,或者更短。
然后停顿片刻后,又接连出现了两次,每次都是短短一息不到。
最后一次月光闪耀全院之后。
月光彻底消失无踪影。
宛若从未出现一样,只徒留下内院里除了盲人外,脸色茫然四顾的病患们。
内院中某处无人的角落。
有一站、一跪两道身影。
气氛出奇安静。
只有不远处,那一对玩骑竹马游戏的青梅竹马的打闹声响隐隐传来。
若仔细一看,便可发现,那一柄充当竹马的细竹竿,又回到了缺胳膊小男童与聋哑小丫头手里。
俩个孩童继续欢快玩耍,只是他们没发现的是,这柄竹马短了一小截。
似被某种锐利之物削去,断口倾斜,宛若尖矛,锋利边缘隐隐染血。
无人光顾的内院角落里。
正有一幕颇为奇异的景象。
阳光下站着一位用青色缎带蒙住双眼的纤瘦哑女。
竹马借用十息不到便如约归还的她,正抬手缓缓解开蒙眼的青色缎带。
纤瘦哑女对面,被树荫遮挡的黑影里,跪着一个独臂青年。
独臂青年单手撑地,似是低头看着什么。
右边袖管齐断。
原本残疾右臂仅剩下的那一小截枯木似的残肢,彻底断了。
残肢血淋淋的躺在他面前的地上。
阿洁低头怔怔。
一柄长剑,斜斜插在他与纤瘦哑女中间的地上。
接近正午的日光下,草地与剑柄之间的锋利剑身上,依旧有耀眼月光宛若流水般静静流淌。
取名“月娘”的剑,丝毫未损,似乎不久前输给一柄木制竹竿的事情并不存在,抑或说……与它无关。
刚刚二人,拢共三剑。
三次月光满院对应三次递剑交手。
除了初次月光致盲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