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喝醉了,说点胡话不过分吧。”
和往日几次宴会一样,欧阳戎笑说了下今夜酒宴上的醉言醉语。
谢令姜脸色若有所思:
“所以大师兄如此笃定,他们此行的目的不简单,不是单纯的靠拢效力。”
欧阳戎叹气:
“他们这一行人精神气明显不一样,明明是失意贬官,却丝毫不见一点沮丧愤慨,这些天的一场场酒宴,但凡他们有一点怨色惆怅,我也不至于这般警惕。
“还有抵达江州那天,我迟到那么久,都耐心等待,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种种,不止是看对眼能解释的了,看来我目前肯定是对他们而言很有用处,
“我故意忽视多日,今日李工却再提此事,不是憋不住是什么……”
他回头,叮嘱一句:
“绾绾,涉及浔阳王府的事,就没有小的。此前老师与沈大人寄来信件里的暗示,看来没错,我确实需要妥善接待,小心一些。”
谢令姜微微蹙眉,忧虑道:“到底何事,难道是不利于大师兄,才拐弯抹角?是要喧宾夺主吗,排挤大师兄?”
欧阳戎立即道:
“若仅仅只是喧宾夺主那就好了。怕就怕,他们有一些其他主张,而这主张,八成与浔阳王府当下的路线不符,否则有什么是不能明说的呢。
“定然是把我当外人了啊,可能是觉得我会碍事阻拦。”
他自嘲一笑。
谢令姜神色心疼的握紧住欧阳戎手掌:
“若无大师兄的韬略神策,把握帝心,领着离伯父他们把握时机而动,岂会有现在起复的浔阳王府,隐隐之势,不逊色相王府多少,吸引天下士人。
“李正炎、魏少奇他们是关陇英才又如何?不还是舔着脸过来拜访王府。
“若他们此行所为真的是截胡排挤之事,要推翻否认大师兄,那就是他们不义,别说迟到、装醉了,大师兄怎么对他们都合理。”
欧阳戎沉默了会儿,似是出神入化发呆。
他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卧在佳人膝上。
眼下马车正在行驶,车身颠簸抖动,欧阳戎的脑袋也随着上方某处风景颠簸抖动,起初他没多想,眼睛盯着发呆,心中想着李正炎之事,
直到眼前一黑,细看,原来是一只佳人素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欧阳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去看羞涩女郎,他默默转头,望向窗外颠簸幅度与前者相比最小的阑珊夜色。
“婠婠当然这么想,与我亲近,私我也。或许在李公、魏先生他们眼里,浔阳王府作为太宗嫡脉,需‘天下为公’,我或许才是碍着‘大义’施行的人啊。”
谢令姜摇头:“大师兄又在妄自菲薄,他们才是白眼狼,以‘大义’逼人。”
欧阳戎未答,轻轻点头:
“嗯,看来哪怕有夫子默认支持我,但是在朝中的保离派文官之中,亦有一些人对于浔阳王府所走的路线有异议,或说有别的想法。”
谢令姜轻轻低头,朱唇距离欧阳戎耳朵只有一指宽距离。
吐气如兰:
“大师兄不许再说醉话,至少对于李正炎他们递的帖子,离伯父和离大郎都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