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隆武帝带着曹化淳和钱谦益开了个小会,关起门商议钱从哪里来的问题。
其实,之前王国梓已经秘密找过曹化淳,并适当指点了他几句。
所以,曹公公一时间倒是化为了饱学的曹公知,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
“陛下,我朝自成化、弘治以来,皇权消沉,政风松弛,老人政治盛行。
到了先帝,虽励精图治,然内忧外患之下,大臣们因循守旧、效率低下,终使我大明百病缠身。
所以,奴婢以为,当下必须有所改变,变法才能图强!”
这番话一出口,不仅隆武帝听得眼前一亮;就是一旁的钱谦益,也是震惊不已,心道:
原来听说这个阉宦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自己已经高看他几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见底,自己实在小觑了天下人。
不过,这位曹公公的话,暗戳戳的指向文官集团权势过大,已经影响了皇权。
这可对自己不利!
看来,东林和阉狗不同的尿姿,导致双方注定尿不到一个壶内。
想到这里,钱谦益委婉的道:
“陛下,曹公公的话,臣不敢苟同。
孟子有云: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臣与诸公每每谈起弘治中兴,都津津乐道于当时的君臣之道,沉醉于盛世华章。
曹公公将臣等与陛下对立起来,实在令臣心寒!”
曹化淳可不怵钱大佬,立马反驳道:
“大司徒,咱家倒是要请教:
如今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比之弘治帝时的内阁诸公,也是不遑多让吧。
陛下待诸公,也是礼遇有加;甚至连东林暗中结交藩王,陛下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咱家就问你一句:
难道陛下待诸公,还不如弘治帝吗?”
钱谦益:“……”
他此时最担心的,就是有人在小皇帝面前翻旧账。
一听曹化淳旧事重提,他吓得立马跪伏在地,口中不迭声的道:
“陛下隆恩,臣万死也无法报答万一!”
曹公公冷哼一声,继续将嘲讽拉满:
“那大司徒的意思,就是说:
如今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比之弘治帝时期的李东阳等贤臣,都是尸位素餐之辈?”
钱谦益:“……”
他此时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口贱,说什么弘治帝呢!
原本,他只想着让陛下学学先人,来一个垂拱而治,好给他们这些大臣多加加担子。
现在搞不好,很可能是刀斧加身!
……
好在,隆武帝知道,此时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只轻轻敲打了一下钱谦益:
“好了,钱爱卿,你起来吧。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充盈国库。
都说主忧臣辱!
朕如果连大婚的银子都凑不出来,诸卿面子上想必也不会好看!
曹大伴,你继续说说,应该怎么兴利除弊。”
“是,陛下。
如今朝廷的赋税,主要有田赋、丁税以及杂税三种。
其中,丁税和田赋分别以黄册和鱼鳞册为征收依据。
黄册登记着大明各州府的户籍,因户部存档的那一份是黄色封面而得名。
大司徒,这个黄册,您应该不陌生吧?”
钱谦益:“……”
他自然知道黄册。
关键是如今流寇四起,很多百姓都已身故或是藏匿;即便他手中有黄册,那也收不上来丁税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