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对陈子龙的倨傲,还是对阮大铖的卑躬屈膝,王国梓都能淡然处之。
请二人入座、奉上茶点后,几人没怎么寒暄,就直入正题。
“二位先生文名着于寰宇,王某深为敬佩。
今日联袂登门,不知有何教我?”
这一句联袂而来,直让陈子龙心中热乎乎的泛着恶心。
他听王国梓说话好听,以为其还可以抢救一下,便准备开口说教。
不过,一旁的阮大铖是个人精,自然知道这是驸马爷的一句客气话。
谁当真了,那可真就是个棒槌!
于是,他立马站起身,肃然道:
“驸马爷,您也太谦虚了。
原湖广提学高世泰,那是我的同门师弟。
您未及弱冠,就被他点为湖广案首;高师弟对您的道德文章,那是极为推崇的。
如果您想以文着名,又岂是难事!
您还是太过洁身自好!
哼哼,复社的几个才子,不就是睡过几个名妓,靠着这些婊子扬了名嘛。”
陈子龙:……淦!你个老阉狗,直接报我名字得了;如果自己不是来做客的,真想上去给他两个大逼斗!
阮大铖可不理会他的小情绪,继续拍马屁道:
“更难得的是您以武立身,经年累月征战沙场,无往而不胜。
天幸大明有驸马爷这样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要不然,社稷早有崩塌之虞!”
王国梓:“……”
这个阮大铖,果然是个会说话的。
陈子龙看到他阿谀谄媚的样子,可就伐开心了。
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本正经的道:
“王驸马,新君登基之初,本应励精图治,一扫先帝时的阴霾。
可当今身边,竟是一群阿谀奉承的奸邪小人。
在他们的蛊惑下,朝堂局势更是急转直下、纲纪败坏。
王驸马,你认为当如何拨乱反正?”
“……”
王国梓见这位一上来,就想给自己当教师爷;心中也很是无语。
经过曹化淳的一通蛊惑,加之隆武帝确实需要钱;所以,这段时间小朝廷的财税举措,可以说是得罪了所有人!
面对如此的局势,他不敢说一定知道为何会这样;但陈子龙分析的结果,一定不是根源之所在。
一旁的李岩见驸马爷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立马高声道:
“大胆!
朝堂诸公所思所想,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推官可以妄议的?”
陈子龙梗着脖子道:
“当今朝廷无道,我已挂靴而去!
这位将军,我可不像某些人,贪恋权栈,一心想着钻营!”
说完,他还意有所指的施舍了阮大铖一个睥睨的眼神。
“……”
王国梓见自己不得不开口,略一沉思,便幽幽的道:
“阮先生,你实在是高看我了。
我从江夏一个懵懂小子,幸得先帝看中,委以重任。
经年何以报君恩?
一腔热血相送过!
加之,先考虽只是一介铃医,但从小就教导我精忠报国的道理。
所以,看到流寇横行,我便想着出手保境安民;看到鞑子肆虐,也一心想着上阵杀奴。
你所说的以武立身,更是一种身处江湖的身不由己!”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陈子龙道:
“至于陈先生问我为何朝堂纲纪败坏,我是不明白其中症结之所在。
但我认为:
既然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去想;尽力做好眼下的事情,岂不是也能利用有用之躯,为百姓做点事。
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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