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娜女士,我们可以可以打开它们吗?”克里斯紧张的问道。
“当然可以”同样有些意外的嘉娜想都不想的便点头同意道,随后从墙上取下来一把略带锈迹的钳子递给了卫燃。
在得到这两个女人的点头示意之后,卫燃,还放着一枚悼念阵亡自由十字勋章。
这种勋章是芬兰官方颁发给阵亡军人家属的,而它出现在这里到算不上奇怪,因为阵亡军人的家属虽然会收到这枚勋章,但却并没有资格将其佩戴在身上。
除了这些之外,在这箱子里还有一支残存着枪油味道的svt40半自动步枪和诸如水壶、手电筒以及望远镜之类的个人物品。
恰在此时,克里斯举着几张信纸惊呼道,“我在这上面看到了我父亲的名字!特洛·莱科宁,这就是我祖父的名字!还有一张照片!”
卫燃和嘉娜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只见那张黑白照片上,赫然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孩子,而卫燃也从那写满字的信纸上,撇到了萨列写给她的丈夫米卡的浓浓思念和对战场上可能出现的危险的担忧。
“维克多,麻烦把其它两个箱子也打开吧”克里斯将嘉娜的话翻译过来。
卫燃点点头,重新拿起钳子,思索片刻后打开了写着萨利·布林名字的箱子。
和装有米卡遗物的箱子一样,这里面除了几套裙子和一些极具芬兰特色的饰品之外,其余大部分的空间都是一捆捆的信封。
再次将这些信封摆在倒扣的盖子上,这箱子里除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和装着首饰的纸袋子之外,便是厚厚的一摞相册和一本似乎曾经被眼泪打湿过数次的日记本,以及那台当初卫燃从苏联红军手里缴获的费得牌相机。
轻轻翻开相册,黑白色的照片里,忠诚的记录着萨利和米卡的一张张合影。在这些照片里,米卡的脸上已经多了一道愈合的伤疤。但两个年轻人脸上洋溢的幸福却丝毫不受影响。
而这一张张照片背后的景色,除了熟悉的普拉西村,还包括一个看起来还算繁华的大城市。卫燃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看来米卡真的带萨利去大城市度蜜月了。
继续往后翻,在一张两人穿着芬兰传统服饰举办婚礼的照片上,萨利的怀里抱着一台个头并不算大的收音机和米卡坐在那两头顶着大树杈子的驯鹿拉着的雪橇车哈桑,而站在驯鹿边上的,则是满脸笑容的老猎人伊诺。
从这张照片往后,记录的内容多了不少生活的气息,在黑白镜头定格的画面中,一栋木头房子渐渐拔地而起,萨利的怀里也多了一个似乎在嚎啕大哭的婴儿。
但在其后的几张照片里,米卡出现的镜头却越来越少,更多时候都是萨利抱着越来越大的孩子,站在他们的木头房子门口。
即便偶尔出现几张米卡的照片,也大多都是穿着军装,或者站在荒野,或是坐在战壕,又或者站在某座村庄或是城市的废墟边上抱着步枪,就连那张似乎永远满脸胡茬的脸上,也带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乃至一丝丝的厌倦又或者仇恨。
安静的仓库里,克里斯轻轻合上那本日记,压抑着哽咽,用芬兰语喃喃自语道,“原来,原来我的祖父是个英雄,我竟然竟然”
卫燃暗自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合上厚厚的相册,重新放进了属于萨利的木头箱子里。
不用催促,他重新拿起钳子,打开了属于老猎人伊诺的木头箱子。
这个箱子里除了一支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之外,竟然还有一支装着瞄准镜的svt40半自动步枪,颇有意思的是,在这支半自动步枪的枪托上还用麻绳绑着一张明显手中制作的贺卡,其上只有简短的一句“来自苏联的最新款圣诞节礼物,祝伊诺老爹节日快乐。——米卡1942”
卫燃哑然失笑,随后伸着脖子,打量着已经被嘉娜翻开的相册。在这本相册里,第一张便是卫燃在冰面上给那位疑似163师师长拍下的照片,其后几张则是当初他们在萨利家拍下的合影。
但让他既感到失落又感到庆幸的是,这些照片里就像自己得到的那些底片一样,同样没有自己的影子。
而在其后的几张照片里,则大多是老猎人伊诺抱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在各种猎物前的合影。在每张照片的下面,还简短的写着拍摄的日期。
当这些照片下记录的拍摄时间来到1949年冬天的时候,照片里也多出了一个小孩子,同时在其中一张照片下面还着重写道:
“1949年11月20号,我多了一个孙子,小舒勒多了一个弟弟。未来如果发生战争,希望特洛能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英雄。也希望舒勒和特洛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能像我和米卡一样相互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