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天晚上我们找机会把他们丢进海里”
雨果等瓦洛洛关上门之后低声说道,“箱子里除了尸体还有一些石块,足够让他们沉入海底了,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说完,雨果看向卫燃好奇的问道,“维克多,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日语?刚刚你们说了什么?”
“战后自己学的”
卫燃胡乱解释了一句,接着又将他和那个化名费尔南多的鬼子船长的对话复述了一番,最后隐晦的提醒道,“我总觉得那个船长在隐瞒什么,所以我们都谨慎点。”
“确实要谨慎一些”
雨果点点头,“你们两个没见到那些水手,昨天晚上我和瓦洛洛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些水手的纪律性很强,就像”
“就像科科达小径上的侵略者一样”平时话不多的瓦洛洛给出了一个恰当的形容。
“说的没错”
雨果赞同的点点头,“所以大家都谨慎一些,尤其注意保持清醒,不要让自己喝多了。”
“我肯定一口酒都不喝”昨天才闯了大祸的卡兰立刻做出了保证。
见状,雨果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和卫燃各自打开了舷窗和那两台电风扇以及舱门。
趁着微凉的海风带走船舱里的闷热的功夫,雨果三人也将靠墙的水手袋解开,将吊床悬吊在了两端舱壁的铁环上。至于卫燃,他自然是换上了自己带来的水手袋里的吊床了。
他们这边刚刚整理好休息用的船舱,这条船也在轰鸣和震颤中发动。
见状,卫燃第一个离开船舱,顺着这间船舱斜对面的楼梯下到了货舱里,开始了由他负责的出入库登记工作。
这工作倒也简单,无非记录送进仓库里的补给品都有什么以及有多少而已,而补给的东西,基本上也全都是各种吃的喝的罢了。
等他这边完成登记工作并且亲自锁上了仓库门,这条捕鲸船也在低沉悠扬的汽笛声中缓缓离开了港口。
没有急着回到船舱,卫燃在这条捕鲸船上优哉游哉的参观了一番。
这所谓的捕鲸船最大的特点,便是船首的捕鲸炮,以及用来宰割鲸鱼的上层甲板。而在下层甲板,甚至还有简单的加工设备。
靠着会日语的便利,卫燃不但顺利找到了需要他炸毁的轮机,而且在和遇到的水手旁敲侧击的闲聊中得知,这条船自从六月份开始捕鲸,这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却仅仅只捕获了五头鲸鱼和十几只海豚而已。
这样的渔获最多也就只能打平支出,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没有真正的盈利了。如果这个月还没办法盈利,这些水手们都准备离开这条船回招核老家了云云。
几个小时的闲逛闲聊,颇有些无所事事的卫燃在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前回到了船舱里,躺在属于自己的吊床上吹着从舷窗钻进来的海风,暗暗期待着杀戮时刻的来临。
相比他这边的轻松悠闲,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瓦洛洛和卡兰却格外的忙碌。
这条船上总共能有三十多号人,但厨房里忙碌的除了他们俩之外,却只有另外三个连英语都不会的鬼子水手。不仅如此,因为从来没有烹饪过日式餐食,他们俩也只能做些清晰蔬菜削皮洗碗的基础工作。
倒是雨果,不但跟在鬼子船长的身旁,而且还混到了一身正经的船员制服。
在各有各的清闲和忙碌之中,这条捕鲸船距离悉尼港也越来越远,周围航行的船只也越来越少,并最终只剩下了周身看不到边际的茫茫大海。
临近傍晚,当太阳距离海平面还有不到两指宽的时候,全船各处的喇叭里也传来了急促的日语呼喊——“10点钟方向发现鲸群!”
夕阳笼罩下的海面上,长冢丸捕鲸船伴随着来自瞭望塔的好消息也开始了忙碌。
很快,这条捕鲸船的速度陡然提升的同时开始了轻微的转向,大量的日裔水手也奔赴了各自的岗位。
很快,伴随着“通!”的一声炮响,一支捕鲸炮最先开火,接着甲板上便传来了让卫燃下意识想取出抗日大刀做好拼刺准备的日语万碎。
很快,第二声、第三声炮响相继传来,欢呼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而在卫燃已经举起的相机取景器里,也看到了被血和夕阳染红的海面和那团红色的海水里翻滚的巨大身形,听到了那些被猎杀的庞大生物偶尔发出的最后一声悲鸣。
不知过了多久,船速渐渐降了下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可在这条捕鲸船桅杆顶部刺目的探照灯指引下,一头头尚且喷溅着血水的庞大鲸鱼被绞车从船尾拽上了灯火通明的甲板。
在一次次按下的快门窥视下,那些手持长柄利刃的水手们在那些崭新的机械帮助下,高效的扒掉鲸鱼皮,分割着大块的鱼肉,收集着任何能拿来换钱的身体部分。
很快,当卫燃拍完了第二盒胶卷的时候,这次捕获的四头鲸鱼也在茫茫夜色中被分割干净送进了无需他看管的冷藏货舱,船尾的上层甲板积攒的血水也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此时,全船各处都洋溢着那些水手们的欢声笑语,卫燃也被一头负责看管仓库的守卫喊进船舱打开仓库,由这条船真正的大副签字,领走了两大箱招核本土生产的清酒和五箱澳大利亚生产的啤酒。
等他重新锁死了仓库大门回到上层甲板的时候,灯火通明的餐厅里已经飘来了饭菜的香气和日式音乐,乃至伴随着音乐合唱的日语捕鲸歌。
就是这个晚上吗?
卫燃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到船舱的时候,却发现一整天都在厨房里帮厨的瓦洛洛和卡兰已经回来了,此时房间靠墙的长条桌上,还摆着一个装满了米饭的小木盆和一些类似咖喱的玩意儿以及几样日式小菜和一盆蔬菜沙拉外加一些水果,除此之外,还有四瓶冰凉的啤酒。
几乎前后脚,雨果也回到了船舱,并且再次用鞋尖踢了踢那俩木头箱子。
根本没有任何的交流,四个人便两两一组,合力抬着两口沉重的木头箱子,趁着其余的水手们都在忙着庆祝渔获的时候,将其抬到甲板上,推到护栏外面,推进了黑漆漆的海面。
“这下我们安全了”雨果拍了拍手说道,“好了,我们也该庆祝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