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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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见到侯老汉人了,老少爷们也直接撕破脸皮,直接当面质问。 死神在头顶悬着,谁在乎关系和面子。 问侯老汉这几天去哪了,侯老汉说一直在家,一家人重感冒,没出门。 老少爷们会相信? 我们那是个小山村,侯老汉在这一没亲属,二没朋友,来这山沟子里干啥? 大伙七嘴八舌质问侯老汉,侯老汉满脸无奈,沉默不语。 在民风彪悍的村庄,就怕这种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爷们,这都不如直接动手干一架。 可侯老汉就是蔫了吧唧的,问啥也不说,气的老少爷们直挠头。 事态也发生了变化,刚见面时,人们怒发冲冠,想要把侯老汉家给砸了,侯老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之后,村里人又觉得侯老汉一家可怜。 可事情不能不了了之呀,毕竟小红蹲谁家房顶上,谁家死人,这玩意,都害怕。 那怎么办? 报警? 呵呵,那时候,短视频还没发展起来,监督手段有限,帽子叔也不是什么事都管。 这么说吧,你要是丢个自行车,打了电话,不一定等多长时间,人家才开着个面包车晃晃悠悠来了。 来了第一件事先得骂一遍失主,说没事找事啥的。 零五年的时候,央视上映了一部电视剧——《任长霞》。 里面有暗访派出所的桥段,不知道诸位是否有印象,我只能说,电视剧还是拍的太保守。 不多扯了,反正就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事没法报警。 找不了官家人,那就找出马仙,有能力的没人敢接,没能力的满嘴胡说。 说什么都有,什么太上老君下界,天兵天将转世,三头二百没少收,村里还是人心惶惶。 很快,小红又蹲在了别人家的屋顶,那家人吓得一天没敢出门,结果煤气中毒,两口子全没了。 这件事彻底点燃了村里人的怒火,有人拿板锹,有人拿叉子,准备来硬的,把侯老汉一家赶出去。 可到了侯老汉家里,依旧是房门紧闭,人们把屋门给砸开了,屋子内除了一股怪味,也没什么异常,家里也没收拾,不像是出远门。 为了防止侯老汉一家偷偷回来,村民把侯老汉家的门给刨了,玻璃也砸了,弄得屋里没法住人,这样,侯老汉一回来,村里人肯定能知道。 只是可怜了租给侯老汉房子的房东,人在外面打工,家里被砸了也不知道。 随着年味越来越浓,侯老汉没回来,村里人也渐渐放下心,都以为侯老汉一家回南方了。 一直到了第二年五月份,天气变暖的时候,又发生了怪事,村里突然出现了很多死老鼠,臭味熏天,紧接着,不少猫狗也跟着死,不夸张地说,在村里走个十米八米的就能碰到一只死猫。 除了地上走的,天上飞的也没找到哪去,猫头鹰、老鹰,都像是中了邪一样,有的蹲在路上,有的在房前屋后瞎他妈飞。 村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侯老汉家又传来了异味,很臭很臭。 开始的时候,只是左右邻居受影响,没两天,全村都弥漫在臭味之中。 于是村支书招呼人,进侯老汉家看看,当时也没多想,就寻思是侯老汉留下来的卤肉臭了呗。 人们掀开装卤肉的缸,所有人都狂吐不止,缸内是一具头皮都烂没了的尸体,尸体坐在缸中,胸脯以下都泡在臭水里。 警察来了,勘察现场,在三口大缸中发现了三具尸体,后来确认是侯老汉夫妇和儿子。 小红不见了。 相关人员在房前屋后各种找,坑都挖了七八个,都没见到小红的身影。 经调查,侯老汉一家是死于耗子药中毒,家里的卤肉也检测出耗子药的成分,据说,当时从侯老汉家清理出来的死耗子,都不能数个数了,按斤算得有三百来斤。 三口人死亡,小红不见身影,警方把小红列为第一嫌疑人。 协查通告发往侯老汉原籍,收到的回复却让警方大惊不已。 小红在十多年前就死了。 而且,小红并不是侯老汉的儿媳妇,而是侯老汉的大女儿。 警察简单通报了案情,各个村的出马仙汇集因果,把事情原委弄了个大概。 二十年前,小红降生,因为不是带把的,侯老汉并不喜欢。 那时候,一家一个娃,不过要是老大有残疾,是可以生老二的。 于是,侯老汉动了坏心思。 在小红五六岁的时候,侯老汉就开始研究怎么让小红残疾。 先是给小红喝泡了烟叶的水,后来又开始给小红喝各种烈性草药。 小红也是命硬,折腾到十来岁,也没哑。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侯老汉等不及,在一个雷雨天,侯老汉用筷子捅小红的嗓子眼。 雷声遮盖了小红痛苦的哀嚎声,小红喉咙喷血沫子,从此也说不出来话了。 拿到了生育指标,侯老汉很快有了儿子,喜欢的不得了。 越是喜欢儿子,越觉得小红碍眼。 侯老汉带着小红去了河边,小红再也没回来。 同村人发现了小红的尸体,招呼侯老汉过去领,办了丧事,入土为安。 侯老汉想伺候儿子,好好过日子,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小红从坟里钻出来了,被村民发现时,满身泥垢。 人活了。 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认知,此事还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相关人员还带着小红去医院检查了,结果一切正常。 如此诡异的事情,让侯老汉摸不着头脑,停尸两天多,又埋了三天,谁也想不明白小红是怎么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 小红复活了,侯老汉也开始悔恨,悔恨自己当初心疼钱,没买一口厚棺材。 一次没死,侯老汉也不敢再害小红了,准备先养几年再说,可小红却越发诡异,没事对着镜子梳头发,一梳就是一天。 侯老汉想让小红干活,可小红根本不搭理。 打? 根本打不过,小红的力气变得奇大,动不动还咬人,越发像个野兽。 后来呢,小红也开始没事去别人家房顶上,去哪家,哪家死人。 南方的民风比北方还彪悍,小红被视为不吉利的象征,村里人用私刑,弄死了小红,找个山沟沟埋了。 侯老汉也被村里人赶了出去,没地方去,就进了城,整了个小推车卖卤肉。 在一个阴雨天,一个女人来到摊子前,都没问价,直接拿起猪头肉狼吞虎咽。 侯老汉以为遇到精神病了,于是吆喝驱赶,等女人抬头的时候,侯老汉心里咯噔一下,此人正是他的亲生闺女小红。 第一次淹死,第二次被村民打死,死了两次的小红怎么还活着? 侯老汉慌了,想要甩掉小红,可不管躲到哪去,小红都能找到。 小红也不说话,就看着这一家人冷笑。 侯老汉没办法,找了高人掐算,高人给侯老汉指了条明路,来东北,广布恩德,让山精地灵护着这一家。 于是,侯老汉来到了东北的村子里,用毕生积蓄做善事。 天天卤肉,能卖就卖,卖不掉的卤肉,晚上就找个山沟野洞放着,供给山上的精灵。 但这也没换来山精地灵的庇护,小红还是蹲别人家屋顶,让侯老汉一家处在风口浪尖。 之前,侯老汉一家并没有消失,也没有出门,是因为侯老汉被折磨的不想活了,一家人服用了耗子药,不过在炕上躺了几天缓过来了。 最后一次,侯老汉下了十足十的量,一家人躲进缸内,进入了轮回道。 有个出马仙说小红身上背着丧门神,邪神、恶神也是神,山野精灵奈何不了。 丧门神会在外面种因,然后让人去承担相应的果。 也就是说,人不想死,丧门神都会想尽办法逼着人去死,广种因,让其果压的人必须去死。 侯老汉的事也给我造成了童年阴影,不怕您笑话,有段时间,我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出门看看小庙屋顶,瞅瞅有没有人蹲着。 这个习惯保持了很长的时间。 说回眼前,周围有丧门神,我可不想沾上这东西。 往大了说,我没亲人,无所谓,但咱不能害马师傅一家。 往小了说,我他妈还没活够呢。 “啪。” 我一声尖叫,急忙弓着身看向四周,马师傅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悬空的手还带着我的体温。 “你他妈守的什么夜?” 什么夜? 想你的夜? “睡着了吧?” 我也缓过神来,刚才似乎有点迷糊了。 “你小子睡一会,我看着就行。” “师父,我很认真地说,周围要是有丧门,我沾上了,咱一家都得玩完,为了别人,咱们有必要拼命吗?炮叔大仇得报,依我看,咱们回去吧。” 马师傅笑了笑道:“没事,你要是沾上了丧门神,咱俩拿把刀上山就行。” “怎么,你有办法?” “有个屁的办法,咱俩上山,在山神爷的面前,咱爷俩割袍断义,了结了这段孽缘。” 割袍断义? 还是马师傅脑袋好使。 我拱手道:“马哥牛逼,小弟佩服。” 此时,炮叔和刀叔也醒了,我很喜欢马师傅这一点,在外人面前,我骂他,他从不还口。 为啥? 因为这老小子直接还手。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又被马师傅叫醒,然后迷迷糊糊跟着马师傅。 三个老爷们轮番割芦苇开路,许某人不用甩膀子干活,守夜是我唯一的任务。 睡眠不足也有一个好处,脑子不好使,我只需要机械地跟着走就行,对外界的一切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 两天后,我们到了草堂子村,村子和我想的并不一样,没有丝毫的破败感,房子没怎么扒,十几幢木屋还有小村庄的样子。 进村之前,我们先路过了传说中的小溪,溪水也就一尺高,清澈见底,别说鱼了,连个浮游都没有,水面上也没有任何水草。 马师傅直接掬一捧水喝了几口,咧嘴道:“哎呀,好水,好水啊,又甜又凉,好。” 炮叔问:“这不是黄泉水吗?” “我在这呢,啥水能咋地?” 完犊子了,马师傅又开始吹牛逼。 只要马师傅一吹牛逼,后面的事肯定难办,我觉得马师傅是故意喝水,目的是稳定人心。 这么说吧,马师傅愁眉不展的时候,我觉得事情好办,要是出了什么事马师傅乐乐呵呵,那准定不好办,他的表象只是为了让人宽心。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会离我近点,咱们进村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刀叔一脸冷峻,炮叔这个傻犊子乐乐呵呵,而我,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跨过小溪,我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异常。 首先是温度变化,一下子降了五六度的感觉,整个人止不住打冷颤。 接下来是絮絮叨叨的声音,感觉像是有人小声说话,说什么又听不清,而且还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在哪,一直围绕着人转。 更诡异的是影子,周围出现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影子,模模糊糊,类似人形,飘忽不定。 影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什么半透明的东西留下来的。 马师傅拍了我一巴掌道:“别瞎想,跟着。” 我咽了一下口水,这哪是我瞎想出来的,这是眼睛实际看到的。 炮叔和刀叔也有些紧张,一个紧握枪,一个抓刀的手握得嘎嘣响。 进了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石头堆起来的小广场,看样子像是祭坛,中间是一尊单脚站立的石像。 石像没有任何表情,但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更诡异的是,石像手中还挂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早就风干了。 “马师傅,彼岸花在哪?我瞅着这地方邪性,咱们早点完事早点走。” 刀叔罕见地说了句话。 马师傅咂吧两下嘴,嘶声道:“多些年没来了,我也不知道,咱们白天找找,确定大概位置,那玩意得晚上才能采。” “我瞅着这地方不把握,兴许有东西呀。”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哭声,连马师傅都吓得一激灵。 “谁?”炮叔举枪问。 对面没人回应,而且哭声渐渐清晰,十分哀怨,听的人十分心烦。 我有了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也不是打人,就是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火,想让我爆发。 “没事,我进去瞅瞅。” 随着马师傅进屋,声音的方向变了,哭声又从我们身后的房子传来。 此时,我天灵盖都麻了。 哭声的方位是变化的,我们进入传出哭声的屋子,哭声又立马变成从别的屋子传来。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追不上。 越是这样,我们的心里越烦躁,刀叔和炮叔的脸都是通红,马师傅也满脸怒意。 “师父,出去吧,一会都被耗死了。” 马师傅好像有些上头,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他的脚步一刻不停,始终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还找啥了,明显就是小鬼在折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