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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酒馆,酒馆最初是清末时进山的人搭的,当时不少人怀揣暴富梦来到大酱缸,有人就在这建了个酒馆。
当时这可不仅仅是酒馆,来这的人都知道进入大酱缸的危险性,所以进去前都把身上的钱花光,也算是死前好好享受一下。
当时的风气就是这样,要是能出来,现在手里的钱就是九牛一毛,一毛上面的毛尖尖,要是出不来,留下钱也用不着了,所以进去前肯定得把兜里的钱花干净了。
民国时期,酒馆最红火的时候,养了六十多个姑娘,玩法更是多种多样,清宫里面皇帝翻牌子选妃的方式都被酒馆学来了。
除此之外,抽大烟、赌钱,反正能想到的娱乐方式这都有,但最特殊的一个还得是代烧纸钱,给酒馆老板留点黄纸钱,再留下姓名八字籍贯啥的,要是回不来了,酒馆老板每逢清明中元给烧纸。
当时有心眼好使的人,别人贪图杀鬼岭的宝贝,有人贪图这些亡命徒兜里的散碎银两,虽然钱都不多,但架不住人数多呀,也有不少人在他们身上赚到钱了。
这种方式类似于买彩票,我贪图那五百万奖金,有人贪图我兜里的两块钱。
也类似美国的淘金热,卖水的、卖牛仔裤的都赚到钱了,就他娘的淘金的没赚到钱。
建国后,来酒馆的人就少了,常驻酒馆的人都是几年后才知道外面改朝换代了。
没人来了,酒馆也就荒废了。
一直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狗皮帽子这群人受社会打压,无处可躲,机缘巧合下经人介绍来到酒馆,从此在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上了春天播种,下雪猫冬的快活日子。
苞米蔬菜自给自足,蘑菇木耳锦上添花,山鸡野兔不说遍地都是,也得说每次出去下套子,也能带回来够半个月吃的量。
再说说狗皮帽子这波人,说好听点是江湖艺人,在江湖四大门八小门中属柳门——唱戏的,说不好听点就是一群残疾人组个团靠街头卖唱讨生活。
在东北这地界,唯有二人转掉在地上砸得响。
这群人唱的都是二人转,想必二人转是个什么形式大家也都知道,早些年的二人转就是穿着衣服的小黄片儿,骂爹骂妈不算啥,要命的是句句不离黄段子。
但这也没办法,老百姓就喜欢这玩意,撂地摆摊,你讲诗书礼易没人看,一说黄段子有人观,就靠这玩意吸引人呢,如果卖艺没人看,那还不如要饭来得实在。
所以在十年浩劫中,这群人就成了除苍蝇、蚊子、老鼠、麻雀四害后面的第五害。
举个例子,在那场运动中,会飞的麻雀基本上灭绝了,现在看到的麻雀都是从老毛子那进口买来的,会飞的麻雀尚且如此,更何况两条腿的人。
所以这群人就躲到酒馆了,从此也不问世间事,平心而论,外面无牵无挂,只要自己过得舒服,还管他娘的外面换不换天。
大酱缸这地方,从清末开始闹鬼,一到晚上连蛤蟆都不是好动静地叫唤。
什么水妖、伥鬼、吊死鬼之类的,什么鬼都闹过,一直闹了百十来年,害了不少老爷们的性命。
最近十几年算是消停了,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可近半个月来,又开始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