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守珍有些意外,按照他对贾环的理解,这并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行事风格。
但贾环有自己的考虑,别人都欺到眼前了,绥靖的方法是不可取的,关键是眼前的人并没有比自己强。
而且白川自己也说了,是比自己高一科而已。既如此,想必乡试已经考过一次,落榜了而已。这样的人,也值当自己有敬意么?不过仗着一个生员的功名,和多了三两年的资质,在这里秀存在感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找到自己,贾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首先,自己有个好老师,可能对方是出于嫉妒心理;也敢贴在府学外面?就不怕你家的银子玷污了这做圣人学问的地方?”
贾环云淡风轻地说道:“白同学若是不忿,大可去府学外面揭了我的文章;若是还不解气,我倒是知道大宗师的衙门在哪里,你大可以直接去告我一状,就说我贾环斯文丧尽,凭借剿袭得来功名,让大宗师明察!或者来个更狠的,就直接去按察使司衙门,去告大宗师暗通考题于我,如何?”
贾环言辞锋利,一下子就把白川逼到了死角。
白川没想到贾环言语如此犀利,而且态度也如此镇静。这是他没有想过的。贾环看着微微发愣的白川,心下摇头。
这帮子人,真是平日里说话眼高于顶,但做起事来,就事倍功半。若是要吵架的话,贾环估计不是对手,但贾环巧妙地把吵架变成解决问题,这就要进行实际操作了。贾环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帮子人,是做不来的。
趁着白川微微发愣的功夫,贾环接着说道:“白同学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还请先行离去。我初入县学,还有其他同学要结识,时间不能都花在你一个人身上。”
白川面红耳赤,但又不肯离去。今儿算丢人了,他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回场子。
但贾环不可能给他这个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了,冷脸说道:“白同学什么意思?若是要去揭掉在下的文章,还请尽快!要告在下的刁状,也请尽快。若是不认识路,我可以差人带你去。若是不敢,那就是在此诽谤大宗师,在下下次见到大宗师,一定禀明!”
白川此时进退维谷,贾环很是不耐烦地对焦守珍说道:“师兄你看,有些人就是这么斯文扫地。还请师兄介绍一下其他前辈。”
说罢,径直绕过白川,把他晾在当场。
旁边亦有和白川不睦的生员,见状讥笑道:“白同学还不去府学留此作甚?我有家仆,可驱车引领,走吧!放心,在下可与你一道去见大宗师!”
白川恨恨一挥袖子,扬长而去。今儿算是没看黄历,改日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