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雯瞬间忍不住捂住了嘴。
“走吧，就在里面，咱们快点把人搬走……”
而后柳绵老太就像是没看见一般，径直跨过尸体，向超市内走去。
“！”她真的小看她这位外婆了，真就两个字可以形容！
三人也连忙跟上……
只是这一次跟这位“小舅舅”的签订契约却完全不如之前那么简单。
这是第一次，她被拒绝了！
“去你妈的！什么东西！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就是他们故意害死了我爸！”木成破口大骂。
甚至连他的腿都是眼前这个说疯话的丫头弄断的！
“木成，你冷静点……”柳绵老太忍不住皱眉，实在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一个脑残儿子。
她一直以为儿子遗传到了她的智慧，但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
“我冷静你xxxx！你还是我妈么！你为什么能一脸平静地带着他们来看我们家的笑话？”
“笑话？谁没有被人笑话的时候，即使你爸死了，木成我们得有面对的勇气。”
“草xx，你一点脸都不要了是吧！如果你非要投靠这家人，那我们就此断绝关系！”木成继续脏字乱飞，眼眶发红就像一头发了怒的野兽一般。
“好，那就断绝关系吧。”
随着柳绵老太这句话，木成原本那些不堪入耳的叫骂声瞬间停了，他完全没有意料到他这位一切以他为中心的完全没有主见的妈居然会真的答应下来。
话毕，柳绵老太毫不犹豫向外走去。
连木雯都懵逼了，连忙追上去。
“妈，你就真的这么走了？不管木成了？”木雯显然不能理解自家母亲的行为。
而这时，柳绵回头了，那表情一如她放走她那时一模一样，平静如水。
“雯雯，所有人都该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就像当初你选择离开一样。”
“我也同样给了他选择，只是他选择了拒绝，你明白么？”因为年迈而略微浑浊的眼珠此刻却异常清亮透彻。
还未待木雯反应过来，柳绵老太已经再次毫无芥蒂地大步跨过了那具尸体往外走去了。
“妈妈，咱们也走吧，外婆还在外面等着呢。”拉起了木雯的手，只觉得有一些冰凉。
这一趟绝对不算白来，至少，外婆的话她都听进去了，而且她真心觉得在外婆的引导下，对妈妈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在这时，超市内响起了木成疯狂叫骂声，还隐约听见打砸的声音，似乎在发泄着。
“……”木雯白着脸，点了点头。
一家人默契地错开了那具尸体，离开了超市。
柳绵老太见三人出来，上前笑道：
“走吧，咱们回家吧。”
木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跟自己亲生儿子断绝关系，母亲还能笑，她根本不明白。
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化作了一阵缄默。
四人依旧如刚刚来时模样，骑车返程。
而此时，超市内的木成已经不知何时摔倒在了地上，叫骂声变成了求助声，他不相信他母亲是真的离开了。
可不论他如何喊都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没了他的叫骂声，超市里是如同一潭死水，一片死寂，他甚至能隐隐嗅到父亲惨死的血腥味儿，惊惧之下，他居然哭出了声……
“妈！我错了……你别藏着了……”恐惧让他一下子崩溃了。
但这一切，注定不可能有人再听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