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夹了一块豆腐搁嘴里,吧嗒吧嗒嘴,“是有点不一样,这个味道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透亮。”
“爹,你多吃点,家里这回做的豆腐,我都给你拿来了。
你和我娘一起吃,吃不了那么多就冻上,吃冻豆腐。吃了了,我还给你做。
柱子说这个豆腐多吃对身体有好处,说不定你的气管炎就治好了呢!
别送给别人啊!一点都不能送,一棵大树上就长不点,可金贵了呢!”
老爷子端起酒盅嗞了一口,“你糊弄你爹呢!谁家黄豆长树上?你说它是天材地宝我倒是能信。
咱们小柱子上回送来的鹿茸、鹿血,我就没给别人,我小外孙子的孝心,我能送给别人?开玩笑!”
张桂香笑嘻嘻的:“爹,你知道就好。你闺女没能耐,孝敬不了你,但是我儿子有能耐啊!
爹、娘,你看看你们俩养的闺女,什么也不是!你看我养的儿子,多出息啊!”
老太太拿着筷子就给张桂香来了一下,“把你惯的!一天到晚的胡咧咧。”
“娘,我痛快痛快嘴儿还不行?你不知道这些年,我被孩子们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好了,我舒心了!
等过几年把那些孩子们都打发走了,我就把你和我爹接过去,咱们和柱子一起过,我好好孝敬孝敬你们!”
老太太笑眯眯的:“那感情好了!就是不知道小柱子会不会嫌弃咱们一群老头老太太。”
“姥!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们呢!等以后我盖一个大院子,就像凤山脚下的庄园那样式的,再整一些人来伺候你们。”
“瞎说!伺候人的话现在可不行说,那都是属于地主阶级的生活方式,是要打倒的!”
说话、唠嗑、喝小酒儿,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两个多小时,姥爷姥娘和爸妈都很高兴的喝了一点酒。
赵振东下地捡碗、收拾桌子。刷完碗,放进碗架柜里面。
脱鞋上炕,一家五口人躺在一个大炕上,眯了一觉。
老爷子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钟,一声都没咳嗽。
睡醒了起来,觉得嗓子痒痒,一使劲,咳、咳,咳出了几口大黑痰。
“闺女,这回你就是说这个黄豆是从天上摘下来的,你爹我都信!”
“爹!你觉得你好了吗?”
“好倒是没好,不过我这心口不闷了,喘气好像冒凉风了。
闺女,这个东西不是凡品啊,可要好好保管好,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放心吧!我就给你们送了,别人谁也不知道,家里的那几个孩子我都不让他们知道。”
老爷子又使劲喘了几口气,顺溜!“你爹我这也算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了!
当年我们一大家子几十口人,跑到关东逃荒,后来就剩下我和张儒满两个人。
眼瞅着活到老了,要完蛋了,又有了一个小外孙,我又能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了!”
“爹,你瞎说什么,什么享几年福?你的福气长着呢!长命百岁多好!”
老爷子笑了:“长命百岁也行,人人都说长命百岁,真要能活一百岁也算是活的圆满,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