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风也很纠结，上次过来还看了电影的；他还不想看新闻，这对他来说太枯燥。</p>
但高羽没所谓，能看到电视对他来说就是惊喜，什么新闻不新闻的，他都喜欢。</p>
郑卫民把炉子放在电视机旁，不停地贴着饼子。</p>
他也是懒人，平日里不做饭，趁着这个时候把玉米面饼子多贴一些，回头给东风和高羽带上一些，半夜里饿了还能有个东西嚼一嚼。</p>
杜若很一样惊奇，郑卫民不但有了电视，还有洗衣机——这两样东西在家属院都算稀罕物。</p>
她没有问郑卫民这是从哪儿来的，从孙东风的表情上她能看出来，这小子知道；既然是这样，那就不是秘密了。</p>
看着电视聊着天，锅子里的香味出来了，十分诱人。</p>
杜若觉得王云芳真是命好，郑卫民还有这个手艺；她打小在家属院长大，还没见几个男的做过饭——做好像也只能做最简单的炒鸡蛋，再把剩饭热热将就一顿，仅此而已；超过两天，那就得带着孩子吃食堂了。</p>
孙东风的嘴巴还不肯闲着：“高羽，卫民前一阵子说了，吃过了就算学过了，看过了就能复制。你是学物理的，你觉得现实么？”</p>
“现实！本来就该这样嘛。”高羽觉得孙东风在点他，到了国外就得多学点本事，机会有限且难得，看到什么都要记下来——能不能看第二次都难说。</p>
高羽觉得他应该有这种能力，但做饭不算，他实在不会。</p>
孙东风觉得有些遗憾，因为杜若在，他们仨都不好喝酒了。</p>
“你明儿干啥？”</p>
高羽想了一下：“不干啥，看《红与黑》。”</p>
“我想出去转转，你和我一道，咋样？”孙东风想出去晃晃了，老是拘在学校里他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p>
“那就去转转去。”高羽也想出去转转，还有几个月就出国了，他想多看几个地方。</p>
郑卫民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走之前咱们拍个照片吧，等你们回国的时候，咱们再看看拍照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变化，怎么样？”</p>
“哎，这个好！”孙东风非常感兴趣：“这算是见证历史变迁了。”</p>
郑卫民说道：“那要挑一个能变迁的地方，像一些名胜古迹，可能还会被维护得很好。”</p>
“那去哪儿？”</p>
“比如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或者机场，或者旁边的小学校。”郑卫民能想到可能有变化，也可能没变化，但这都要经过时间的洗礼和沉淀。</p>
“那就如此说定！”</p>
新闻联播播放完，晚饭也宣告结束，郑卫民把三个小伙伴送了出去，回来收拾锅碗瓢盆。</p>
杜若回到学校，到了下午路过的白蜡树旁，树下落叶极多，夜晚也有金黄，只是不知道落在郑卫民肩头的是哪一片。</p>
她随手拾起一片，夹在日记本里：“大家都一样。”</p>
秋风清冷，她把衣领紧了紧，日记本夹在腋下，手揣进兜里，慢慢往回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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