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当年余祖为真界安危,施展无上神通,将此裂隙挪移到西天之极,又怎么可能不设上封禁?这几劫来,诸星诸界群聚而至,西天极的边界也在不断扩张,但这‘永沦鬼眼’永远都在西天极的最外沿,说它是真正的西天极,也不为过。”
何等神通啊!
有人这样感慨,一时船头附和者无数。
就在赞叹之声中,飞舟行驶至一处停泊点,有一批人下船,或独身,或结伴,就此遁入虚空深处,去寻自家的运气和机缘。
其中有两人,不紧不慢下船,凭虚而立,观照周边虚空环境,一时都是无言。
良久,方有一人低声道:“以前只知他自辟天地,意通道境,几有变化一界之能,如今遥观其虚空封禁之术,亦是蔚为大观。真界有此人在,当真可立于不败之地。”
同伴则是冷笑:“天不生余祖,万古如长夜……自高自大,亦是可观。”
“慎言!此虽非他本名,然而亿兆生民念颂,亦有神化通灵之妙,不可让他动了感应!”
“……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你在圣界,也是一时之杰。如今不行堂堂之事,却要随我到这边打探消息,憋闷也是正常。”
说话之人,身形瘦长,面相朴实温和,便如一个好脾气的教书先生。
他身边那位,则要英俊许多,颔下蓄了短须,嘴唇微抿,颇有傲色。
此二人,前者名为俞克;后者名为车渠,却与船上其他人身份都有不同,非是真界之人,而是昭轩圣界有名的强者。
俞克喟然道:“记得多年以前,我方曾与此界接触交战,却又因种种变故,无疾而终,不想数劫之后,再临此间,已是面目全非。”
车渠冷笑:“那位打得一手好补丁。”
俞克知道,车渠对余慈的偏见,一时片刻难以消除,也不多说,一笑引开话题:
“说起面目,我界中人与此界相似之处颇多,法理哲思,尤其如此。最妙之处,则在于此间天地法则体系,吞吐变化,交映寰宇,内外混同。比之当前,可要容易太多。”
车渠见周围已无他人,便哈哈一笑:
“如此最好,待他日举界而来,便是雷霆万钧,再拿什么抵挡。”
域外域外,似无界限,然而三十六天,法度森严,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这些话,俞克是不会讲来惹人厌的。
此番入界,选派人员,让他与车渠搭档,正是一缓一急,彼此制衡。
他辈份虽尊,很多时候话不投机,说也无用,都要留到回返昭轩圣界之后,再由人评断。
此时,他只微微一笑:
“既然来到西天极,那永沦鬼眼,不可不观。”
车渠嘿然道:“我也要,那位的虚空神通,究竟怎样。”
二人达成共识,又都是修为通神,早一圈虚空封禁的部分奥妙,便遁迹而入,只半个多时辰,便穿透,诸位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