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安的话音一落,就见四周的这几位看向自己都是赤裸裸的葵视。
“同族?血亲?胺的父亲与你算不上是血亲么?三代以内的血亲呢,又如何?你为了夺得皇位,把他谋害了,还不止是他一个血亲呢。
所以,你现在跟胺提血亲?指责胺认异姓为亲人是荒诞?真正荒诞的人是你才对吧?
胺年纪是小,吃的盐巴是没你吃的多,可是,胺是长眼睛的,不是傻缺的。不跟对胺好,舍命对胺的人亲,难不成要跟你这个同族的杀父母族人的仇人亲么?
按照你这个脑残的逻辑,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让胺看在与你是血亲的关系上,放你一马?
想什么呢你?胺登基后,没有跟你一样丧心病狂的拿你家人出气,已经是够大度的。
胺也不怕跟你说,很多次胺想象着有朝一日抓到你时,也曾想过不杀你,因为杀你就是一条命,怎么可能补偿胺失去那么多家人的血债?那太便宜你了。于是胺曾想过,要让你活着,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可是呢,胺的母亲教诲过,要勤俭节约的。
那胺就想,让你这种畜生不如的活着,岂不是太浪费粮食了。要知道,胺的子民还有很多吃不饱,饿肚子的呢。
胺做了皇帝之后,立志要做一位明君,爱民如子的明君。
所以,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粒粮食的。也就是一天多的功夫,几顿不吃的事儿,饿不死你的。
胺也是为了你好呢,从生下来到现在,你还不曾饿过肚子吧?我母亲曾经说过,人生一世苦辣酸甜都要品尝过才算圆满呢,所以,胺既然要做明君,那就索性再大度些,让你体会一下饥肠辖辖的滋味,省得你投胎这一回留下遗憾。
唆,都是姓周的,不用谢了。“辉哥背着手看着周至安的眼睛,情绪平稳的说罢,对着陶清源和林川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这不是单纯为了解恨才耍嘴皮子,是辉哥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杀掉这个仇人很容易,可是,在他临死前,虐他的自尊心,让他更加没有尊严可言,那种感觉对他来说远比杀了他还要难以承受。
“小孽种,你不得…。“周治安被人往外拖,扭着头朝着辉哥大骂,才开口就被陶老头点了哑穴。
牧莹宝看着周至安被人像拖死狗似的消失在门口,直摇头;“薛文宇啊,这货真的是打小就接受教育的么?“
薛文宇这才算开了口;“你当生在皇家的,都很有素质么!“
看向辉哥。这孩子,此时神情才又恢复了刚进屋时的激动。“儿子,早点回去抓紧眸一会儿,不行的话,就延迟一天接见使
团吧。也没什么规定当天就接见的吧,人家大老远来的也算是客,咱是主人,要体贴一下让他们休息休息吧。
不然你没休息好,坐龙椅上呼哈连天的,算不算是有损君威啊?“牧莹宝故意这样劝说着。
孩子心里难受,她知道。
可是,现在不能直着劝,说什么大仇快要报了,能让他家人在天之灵得到安慰了。
那样劝的话,孩子反而会更伤心难过。
这就好像有人受了委屈,人家明明控制着情绪,忍着不想哭,结果有人好心的一劝,越听心里就越觉得委屈伤心难过,眼泪不听话的哗哗流。
“煊,儿子晓得了,母亲,父亲也早些歇着吧。“辉哥说罢,走到了门口又停下转过身,看向二人;“父亲,母亲,你们莫要为儿子担心,儿子能行的。“
听着孩子懂事,故作坚强的话,牧莹宝心疼啊,却还不得不强颜欢笑;“那是自然,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骄傲呢。“
辉哥听罢,小身板挺得更直了,大步离开回自己的正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