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一招险棋,不到时机不可使用,而一旦使用,就必定要以雷霆之势夺取,不能给三州有反应的时间。”
贾诩郑重的对吕布说,棋错一招,满盘皆输。
吕布对着贾诩行了一礼,点了点头,贾诩说得不错,这一招还真不能轻易使用。
“如今我已经和西鲜卑结下了死仇,一旦夺取了上谷郡、代郡,那就把自己的侧翼又暴露在了中部鲜卑的攻击范围之内,另一侧还有可能被三州夹攻,背后还有南匈奴和羌人,一下子就把这里变成了四战之地。”
吕布抓着头发说着,这么一来贾诩当初的布局就完全被打乱了。
“公子,其实这并不难,今年以后,南匈奴就成不了气候了,西方的羌人缺乏领导者,又有大河阻拦,只需在朔方郡留一支军队即可震慑,不算威胁,中原一旦大乱,幽州、冀州根本不会顾及北方,顶多死守三关,不让公子东进,唯一麻烦的就是北方的鲜卑和南方的并州和南匈奴。”
“公子如今要解决南匈奴,这些人已经不思威胁了。”
“鲜卑自是不用说,公子歼灭一万鲜卑骑兵,西鲜卑绝不会咽下这口气,中部鲜卑又垂涎上谷郡多时,一旦有变,也极有可能南下用兵。”
“并州同样如此,并州如今就是想着靠雁门关阻挡公子,一旦取了代郡,雁门关形同虚设,并州完全暴露在公子面前,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贾诩把吕布的担忧都说了出来,确实这么一来,多了几分危险。
“贾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吕布看向贾诩,行军作战从来都没有十拿九稳的,胜负出来之前都是五五之数。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西鲜卑再遭重创。”
贾诩目露精光的说着,这目光让吕布吓了一跳,似乎贾诩想到了什么毒计。
“公子,如今西鲜卑虽然损失惨重,但实力尚存,只要再重创一次西鲜卑,那时候草原就会乱起来,中部鲜卑就不会在看着上谷郡,而会转头吞并西鲜卑,西鲜卑也会拼命反抗,中部鲜卑就算吞并了西鲜卑,也会损失颇大,这草原两三年内根本就平定不下来。”
贾诩期待的看着吕布,这种计策才是他最喜欢的,挑动矛盾,推波助澜,玩弄天下于股掌之间,然后坐看世事变化。
“贾先生的意思是咱们在偷袭一次西鲜卑?”
吕布心里有些发怵,贾诩这计还真是一计比一计狠。
“公子,夏天西鲜卑大败,秋冬定然不敢再来劫掠,西鲜卑已经快一年没有和中原进行贸易了,他们急需的铁器,盐巴估计已经不多了,往年冬天,西鲜卑会靠近长城过冬,顺便劫掠一番,今年他们应该只敢在漠南,不敢轻易靠近阴山。”
“冬天,越往北就越冷,牛羊马匹包括人都只能在冰雪中苦熬,冰雪覆盖草原,蓬松的雪地会阻碍起兵的机动性,咱们军械充足,这正是咱们进兵的好时机。”
“只要重创西鲜卑,让他们受伤逃走,中部鲜卑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野狼,拼命的去追逐猎物。”
贾诩漏出了笑容,按照他的估计,西鲜卑和中部鲜卑一战,西鲜卑会不复存在,而中部鲜卑最少也要三年来消化战果,休养生息,这也给了吕布绝佳的应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