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军前往河东,袁隗纵兵趁虚而入,如何?”
“兵员的招募、调动,不是一月两月的功夫。
马上已入寒冬,更不利于兵员调动和长途跋涉。
袁贼大败,想卷土重来,至少也要半年的时间。
朝廷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扫灭白波军。”
刘辩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心中有些诧异。
没想到杨修,居然还有如此不俗的军事眼光。
在原本的历史上,十月份白波军攻破河东郡,董卓大为震惊。
随后派出主力牛辅去扫平白波军,结果被打的大败。
明年(190年)的正月,关东群雄起兵,董卓陷入腹背受敌的状态。
于是当年二月,就把汉献帝刘协、百官及百姓西迁到了长安。
山东群雄与徐荣之间的汴水之战,大约发生在三月,至于王匡的小孟津之战,则更晚。
也就是说,杨修预估的半年的时间,和历史上也算是高度重合。
“那此处的练兵?”
法正问道。
“打仗时后勤总要征发民夫。
这万人正好用作民夫,运送粮草辎重。
安营扎寨、长途跋涉,正好融入到练兵之中。”
刘辩道。
闻言,众人顿时愣住。
杨修试探的问道:“陛下,你是要天驾亲征?”
注意到众人脸色大变,刘辩有些无语,杨修聪明是聪明,但
“徐卿听令,由你统领这一万新兵。
赵隆为参军,立即征收车马粮草。
两日之内,前往雒阳。
崔皓假偃师令,负责偃师县的政事和农事和粮草供应。”
“臣遵旨!”
刘辩一行人返回北宫的时候,司徒卢植等人已经在中台等待。
而卢植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和天子之间的打赌,已经输了一半。
正常就是没有朝会,尚书台的六曹尚书们都要到台阁办公,批改奏疏等,更何况今日出了大事。
一向稳重的尚书裴茂,此刻脸色难看。
他是河东郡闻喜县人,闻喜城位于河东郡的治所安邑北,距离不过六七十里。
此次同样被白波军攻陷。
裴家是河东的望族,在闻喜县和安邑县有着大量的庄园和田地。
此次安邑城和闻喜城被破,白波军如蝗虫过境,裴家的损失不可计量。
宗族中人,虽然躲在坞堡之中,没有受到迫害,但刚刚秋收的粮草,却是被抄没甚多。
而卢植和崔烈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他们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定下军事上的大策——就是釜底抽薪,攻灭袁隗。
如此一来,自然不存在两个发诏书的机构。
毕竟袁隗发诏书,那是一点脸不要。
一边以天子的名义矫诏任命官员,扰乱视听。
一边又以太傅的名义,号召天下州郡清君侧,诛暴君。
现在就差扶持一个新的天子了。
谁知道,刚刚定下大策,还没来得及呈报给天子邀功,河东的白波军就攻陷了郡守的治所。
连太守和都尉都被杀死。
这可是司隶校尉部,而不是边远的州郡!
十万余的白波军,现在又要进攻陕县,隔断长安三辅和雒阳周边。
若是真的得逞,袁隗必然趁机强势反扑。
那雒阳的朝廷就只能腹背受敌,困守等死了。
“袁隗老贼,又逃过一劫,属实该死!”
卢植忍不住一拍长案,厉声喝道。
上次吕布讨伐袁隗,本可趁势攻灭,谁知道天子使者被沿路截杀,不得不撤回。
这次正要再攻打,又遇到白波军强势崛起。
“卢公勿要气恼,下官有一计。
旬月之内,必有人奉上袁隗头颅!”
尚书台中,有一人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