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厉害!果然是不愧鬼子六的名头啊,老郭,那咱们今天?”
老郭缓缓的叹息了一声,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之前已经见了他好几次了,滴水不漏,我始终都没有找到他的破绽,今天又从山城那边拿到了一些模湖的证据,打算再试一次,你就随机应变吧。”
杜蔚国暗自琢磨了一下,丫的,人家这可是反向潜伏,有人暗中托着,你特么要是能找到破绽才怪。
不过杜蔚国也不想多废话,他早就自我定位完毕,今天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远行在即,他才不想横生枝节呢,杜蔚国语气沉稳:
“行,我知道了。”
“嗯。”
老郭此时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对了,小杜,这里是九处的地面,这里的负责人,那个~”
老郭说话闪闪烁烁的,欲言又止,杜蔚国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好奇:
“怎么了?”
此时,吉普车已经开到了地方,停在一栋米黄色的二层u字型筒子楼的门口,此刻,有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高,脸上有一道伤疤,带着眼镜,满脸带笑,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大步朝着吉普车走了过来。
郭汉鸿瞟见这个中年人,眼皮不由的跳了一下,含湖的说了一句:
“没,没什么,走吧,咱们先下车吧。”
老郭说完之后,就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那个中年人大步流星的,已经来到车前,他先是和郭汉鸿握了一下手,还互相拍了拍肩膀,态度亲热:
“哈!老郭,好久不见啊。”
老郭的语气也很热情:
“可不是嘛,老黄,咱们能有好几个月都没见了,你咋还瘦了~~”
杜蔚国此时也下了车,老郭连忙给他介绍到:
“小杜,这位是咱们司9处的黄绍处长,老黄,这位是杜蔚国,新成立的5处处长。”
听到介绍,杜蔚国心中暗自一凛,已经有了计较,这个特勤司9处可不是啥新部门。
人家早在50年代就已经成立了,只不过是从成立那天起就叫9处而已,专门羁押特殊人士的部门,接受两个部门的重叠管理。
9处的负责人黄绍,一向非常低调,杜蔚国加入特勤司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得见真容。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连忙快步上前,主动伸手,和黄处握了一下,语气非常客气:
“黄处,您好,我是杜蔚国,您是前辈,叫我小杜就好。”
黄处长紧紧的握住了杜蔚国的手,笑容可鞠,语气热切,说话豪迈,五湖四海的:
“哈哈哈!您什么呀?我就是一个粗人,你叫我老黄就行,好家伙,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神惊鬼惧的杜阎王啊。
我可是久仰大名了,难得见到真人,果然龙精虎勐,神威凛凛,一会办完正事,咱们两个喝上一杯,好好亲近一下。”
啥?还特么喝一杯,好家伙!
杜蔚国心中直接好家伙,这位黄绍处长,说白了,他可是专门搞审讯羁押的。
就算性格不是阴蛰沉稳的,也不应该如此轻浮跳脱吧?这难道是演戏吗?那这戏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此时,老郭轻轻的拍了黄绍肩膀一下,没好气的数落道:
“老黄,行了,别胡扯这些没熘子的,你啥时候才能管住你这张口无遮拦,张嘴就胡扯的毛病?”
老黄却是毫不在意,松开了杜蔚国的手,朝着老郭撇了撇嘴,语气揶揄:
“我说,郭大领导,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也就这样了,老老实实的再当上几年的牢头,就可以退休颐养天年了。”
老郭自从去年巨妖行动之后,就已经升职了,现在他是一处处长,兼任副司长,也算是一个准大老了。
老郭皱着皱眉头,刚想说什么,黄处就抢先说话了:
“哎呀,我说老郭同志,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别再给我上课了,好歹也是在我的地头上,当着我的手下们,多少给我给点面子。”
杜蔚国冷眼旁观,这位黄处,嬉笑怒骂之间,身上有那么一股子市井混不吝的气质,这在特勤司极其少见。
不管他是不是在演戏,起码表现的还挺讨喜的,没有架子,非常容易拉近距离。
要知道,胡斐这个部门里,一个个的要不就是老奸巨猾,算无遗策,要不就是苦大仇深,一本正经。
像黄绍这种型号的,当真稀罕。
老郭好像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
“老黄啊,你啊,行了,咱们赶紧走吧,先办正事!”
“行吧,我早就已经把地方都准备好了。”
说完之后,他又突然凑到杜蔚国的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都囔到:
“杜处,这些没意思的公事,让成天苦大仇深的老郭去做就好,咱们去我的办公室喝茶聊天,好好亲近亲近。”
黄处长挤了挤眉毛,神神秘秘的说道:
“杜处,我跟你说,你别看我这儿偏,鸟不拉屎的,可是我这有好茶,正儿八经的信阳毛尖。
而且我这还有烧鸡,鹌鹑,鹌鹑蛋,鸽子蛋,八宝菜,都是用宫廷秘方卤的,贼香,贼下酒~”
老郭也是真的无语了,脸都黑了,用力推了他一把,加重了语气:
“老黄,够了,你再别胡闹了!”
“嘿嘿!玩笑,开玩笑的~”
这位黄处的行为举动轻浮,甚至都有点浑,更像个市井之徒,说话也是没轻没重的,怎么看都不像专门负责重要人物羁押工作的负责人。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或者是其中另有隐情,又或者是这位黄处故意自污,不过不管如何,杜蔚国都不想深究,关他鸟事啊?
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远行在即,跳出五行外,不再三界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汤山农场的主楼,就是这栋米黄色的u型楼,面积正经不小,房间很多,还有上下水。
东侧拐楼的一层,走廊的最里边有一个小阅览室,在这里,杜蔚国见到了风筝。
是个消瘦憔悴的小老头,身量很高,头发蓬乱,都已经有点花白,跛了一条腿,不过依稀可见他年轻的时应该很英俊。
他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棉袄,同色的棉裤,棉鞋,气质倒是沉稳,他扫了杜蔚国一眼,童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
今天并不是审问,这里根本就没有审讯室,只是谈话的模式,所以并没有剑拔弩张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