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一路出了皇宫,这倒让他有些失望,他原本还以为能在皇宫瞎转转。
说不定还能拐到后宫,比如看看什么妃子,婢女洗澡的大浴池,但事实上他是想多了。
沿途别说嫔妃了,哪怕是一条狗都看不到。
“孽子!”
刚出皇宫,高阳就猛地听到一声熟悉的爆喝。
他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峰威严的脸。
“上车!”
高阳乖乖上了马车。
高峰一瞧高阳,气就不带一处来,尤其是没能暴揍高阳一顿,这口气堵在心口,那叫一个难受。
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许,高峰开口道,“陛下单独留你一人,乃无上恩宠,你可有不敬的举动?”
高阳想了想,立刻摇了摇头。
“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全程目不斜视,从未有不敬的举动。”
高峰有些欣慰的摸了摸胡子。
“当今陛下乃大乾女帝,做臣子的当有敬畏之心,适当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为父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这女帝的诱惑力,为父清楚,但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否则莫说是你一人,哪怕是整个定国公府也弥足危险。”
高峰一脸严肃。
高阳点点头,“孩儿知道了。”
身为定国公府大公子,现在的他只用抱紧女帝大腿,然后搞死朝中政敌。
那么随着大乾越来越富强,他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棵树和一片森林,他还是拎得清的。
不是女帝这棵树不好,而是一片森林更有性价比。
高峰见状也不再多说,而是转移话题道,“你这次反击,的确漂亮,为父也觉得很解气。”
“但骠鸡大将军和坑王忠吃蝗虫一事,手段太过激,只怕会不死不休。”
高峰有些担忧。
但高阳却笑道,“父亲大人,您觉得这王忠在朝中屡屡弹劾孩儿,弹劾定国公府,背后只有他一人?”
“我定国公府,早就跟他不死不休了。”
高阳一言,高峰的表情骤然一变。
“你是说王忠的背后是荣亲王?”
高阳点头,身上散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从孩儿被武成坑,这场争斗就开始了。”
“朝中大臣皆是老狐狸,孩儿揭下陛下的求贤诏这件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祖父坐镇定国公府,朝中多少要给祖父一点面子。”
“但从临江城开始,针对儿臣的弹劾,针对定国公府的弹劾一封接着一封,除了少部分正首的御史,其他只怕皆是荣亲王的人!”
轰!
高峰脑海中就如九天之雷落下,轰的他不知所措。
这些天的疑惑,骤然变的清楚。
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高阳。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自然不是傻子,最近朝堂中的风气,他也嗅到了不对。
但却没有想的那么深。
高阳这么一说,高峰也意识到了危机,他眯着眼道,“可荣亲王为何这般明目张胆?”
高阳摸着衣袖中的玄铁令牌,眸光锐利道,“答案很简单,以定国公府立威,逼朝臣站队,进而威胁皇权!”
“父亲,这场风波,早就退无可退了,王忠远离朝堂,这对我们是一件好事,并且这差事若是孩儿揭下了,荣亲王必定横加阻止,暗中使坏。”
“相反,王忠前去关中,荣亲王不会坐视不管,诏令会顺畅无比。”
高峰满脸严肃道,“这件事你祖父可知道?”
高阳点点头,“祖父让父亲大人给孩儿拨一些银两,搞死荣亲王。”
高峰点点头,“待会儿老夫会派人送来一些,此事关乎我定国公府,你自行把握。”
“多谢父亲大人。”
高阳面不改色的道。
高峰有些挫败,又有些欣慰。
挫败的是,自荣亲王发难首到现在,还有朝中一面倒的弹劾,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嗅到危机。
甚至危机意识都不如高阳一个小辈。
但欣慰的是,他本就不擅权谋,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更有高天龙的帮扶,这才只有一个户部侍郎的位置,如今高阳能站出来,倒是减轻了他的压力。
接着,一路无言。
马车很快便到了定国公府。
高峰下了车,一路朝内宅走去,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高阳则是慢慢下了车,刚走到门口,福伯就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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