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你哥是因为你才遭此劫难的,我早就给你说过,你们是亲兄弟,不要手足相残,可你始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现在你哥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该满意了?!”
医生刚走,我爸的态度又变得激动起来。
挣脱两名警察的束缚,杀气腾腾地朝我冲上来,戟指怒目道:“为什么不说话,你装什么哑巴?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这是白日做梦!我告诉你,你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了断吧!”
我爸这些话,可谓是字字诛心,犹如尖刀利刺深深插在我心里。
“莫叔,我是个小辈,本来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就想问问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谁也不希望莫勇发生意外,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尽一切可能给莫勇治病,你骂莫凡干什么,莫勇咎由自取,关莫凡什么事了?”陈雪满脸寒气地走过来说。
“姓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给我闭嘴!”我爸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在走廊里破口大骂,最后连我妈都看不下去了,急忙走过来拽住我爸的衣服说:“别吵了行吗?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时,历飞花也说道:“莫先生,你必须要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四年前陈雪她父亲被打那件案子,凶手是莫勇而不是莫凡。莫勇畏罪潜逃的路上才发生车祸的,如果这都能赖到莫凡身上,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当然,我也知道你们担心莫勇的安危,但在这里大吼大叫解决不了问题,希望你们都能保持冷静。”
“我是农民,不是先生。”我爸瘪着嘴说。
饶是历飞花也被我爸怼得够呛,要换成是我的话,恐怕历飞花早就翻脸了,但面对我爸,历飞花的脾气明显收敛了许多,心平气和地说道:“莫叔,凡事都要讲道理,胡搅蛮缠就没意思了,你虽然是个长辈,但也不能倚老卖老不是?”
我爸面红耳赤地挥了下手说:“哼,别跟我讲大道理,我现在什么道理都听不下去,只要莫勇能救回来,什么都好说,要是救不回来,我还要找你们公安局的麻烦!他是从你们警察眼皮子下面逃跑的,你们为什么没看住他?是不是有擅离职守的嫌疑?”
坦白说,听到我爸这些话,连我都瞠目结舌。
以前我只是觉得我爸话少,但现在我才发现,这胡搅蛮缠的本事不比任何人差。
我妈不停地拽我爸的衣服,还用眼神暗示他少说两句。
此刻历飞花也是相当的难堪,我忍不住说道:“历警官,别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没用。时间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没必要守在这里受气。”
“是啊,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历警官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养足精神才能破案。”陈雪看着历飞花说。
历飞花犹豫了几秒,最后点着头说:“那我就先走了,莫凡,你有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就打电话通知我。”说完,历飞花就带着几个民警离开了,时间太晚,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历飞花几人一走,我爸又喋喋不休地找我的麻烦,期间我妈也不停地劝我爸,别在这里吵,影响不好,但我爸却不以为然,我不吱声,反倒还助长了他的气焰,最后我也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地凝视着我爸说:“陈学兵,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们断绝父子关系都行!但你也不要无休止地在我耳边抱怨,你听清楚,我没有欠莫勇任何东西,是他欠我的!现在他躺在里面也是罪有应得,你问我满意没有,我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我不满意!一场车祸就想抵消我在监狱里面受的苦?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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