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生和奶奶抱头痛哭,他们想起了丢下他们肚子离去的父母和儿子,他们的这些年要不是因为铁牛,楚奶奶已经早就离世,更不会有楚汉生的幸福生活,他们虽然对父母还有儿子儿媳怨恨,可是,亲情是割舍不了的,他们心中依然有思念。
这就是团圆夜对家人的思念和团聚的欢乐,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都在上演着不一样的悲喜,每个人都有着内心的那点柔软,那就是思念。
“爹。娘,儿子不孝,不能在你们膝前尽孝,不能在你们的坟前上一柱香,爹,娘,狗娃子想你们”臭老道突然间对着南边的方向跪了下去,张着大嘴嚎着,哭着,眼里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
“你个老犊子,他们年龄小,哭哭啼啼的还好说,你都是那么大的岁数了,你在哪里嚎丧个鸟,真的是没电样子,赶紧撒冷地过来喝酒。”老花子端着小瓷杯子,一口抽干里面的高粱烧,眼睛里在已经是布满了大滴的泪水,鼻子一抽一抽,就像是小号的封箱。
“你这个老王八犊子,竟是舔着大笔脸说我,你那眼睛里是猫尿还是大花猫流的汗,真的会乌鸦长在别人身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的脏”臭老道被老花子一顿抢白,也是不甘示弱,直接怼了回去。
“我这不是哭,我这是刚才的一阵风迷了眼睛,这秋天的风,就是不正经,还有你这个不正经的臭老道,真的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了,没事就往我身边凑。
“你还有脸说,哭就是哭了,没有啥丢人的,我想我爹娘,我哭几声寄托相思,你说你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玩意,你有啥好流眼泪的,是不是又想街拐角的王寡妇了,别没点逼数,那王寡妇已经快要被老洛兰先生拿下了,你就别惦记了。”
“你这是在破坏中外友谊,这是要坐牢的,在文革期间,那是要受批斗的,还说我心里没数,那是你自己说自己,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还在哪里巴巴个不停。”
“幺幺,还甩上了,破坏中外友谊,那个老洛兰就是在敲你的墙角,有本事你和他说去,你个熊包,就知道拿我出气”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哪里打起了嘴仗。
原本在大家的带动下已经是泪流满面思念双亲的铁牛,被这两个老不羞的斗嘴,打破了沉寂的哀思,反倒是在一边看起了热闹。
大家都是停止了哭泣,因为,大家都被两个老家伙把注意力全部转移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继续哭还是在一边看热闹,大家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哇。。。。哇。。。”小安安这个时候倒是大声地哭了起来,他想他的妈妈何媚儿那个没心没肺的妈妈,想起了他把自己就这么楞给了一个陌生人,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什么时候,自己长大了,是不是真的要当小哥哥的媳妇,她不敢往下想了,哭的那叫悲伤。
小姨楚苗苗也是处于思念姐姐的悲伤之中,被老花子和臭老道这么一打岔,也是停止了流泪,可是,小安安的哭泣立时又将她给带沟里去了,可是,小安安就在自己的身边,只能抱着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大哭,一下子又要引燃起大家的悲伤。
“哈哈,大家这是在过中秋节还是在思念亲人的大比拼?”一道胖胖的身影从大门外闪了进来,这正是离开大院子几个月没有照面的郭鹤年的师傅童老爷子,只见他依然是满面红光,那皮肤真的和小姑娘的娇嫩皮肤相媲美,她就这样背着双手走了进来。
“师傅,你回来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郭爷爷,他赶紧走上前,拉着童老爷子的大手,坐在了白老爷子身边,俨然在这个家里,和白老爷子并肩。
“是啊,我回来两天了,这几天可是把我累死了,就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说了今天是过节,我祝大家中秋快乐。”童老爷子举起了酒杯,遥遥向大家敬酒,他的眼睛里落在铁牛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铁牛也似乎感受到了童老爷子的目光,也是看了过去,不过,在一刹那的接触后马上移开,再和白老爷子相对时,白老爷子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铁牛低下头,不停地思考了起来,难道白爷爷掌握了什么?还是,童师公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怎么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机,难道,他要对这个家有杀意,还是对自己有杀意,是自己得罪他了吗?没有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铁牛的大脑在不停地旋转着,思考着,想着童老爷子和他相认这些年的一些过往,难道,他有什么不能言说的事情,可是,那杀意是躲不过自己的感知的。
也就是这一眼,铁牛对师公有了戒备之心,有了一种自然形成的隔阂,这也是铁牛自我保护的一种不自然的形成,这个中秋节过的很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今年的中秋节是最全的,忧的事大家多了思愁,这些孩子们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