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兄竟然是他家的小儿子???”丰年帮作惊讶地惊呼出声,还用一种惋惜又庆幸的目光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幸亏你没在那兰家长大,幸好幸好”
他那含含糊糊又有些躲闪的言语一下子就让魏康紧张起来,他怎么感觉到很不妙呢??要不然对方说话的语气不该是这样啊??
“还请将军明言,自从六年前回乡一次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回过信,又因为我身份尴尬,也没有再回去探望过,这心里实在着急。”
魏康心里也苦得很,自从五六岁时,他被送去魏家当儿子之后,虽然生活富足、衣食无忧,但是他心里一直念着兰家人,只不过当时魏家爹爹讨厌自己提起兰家,他便不敢表露出来。
后来魏家有了亲生的儿子,自己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魏家爹爹直接要送他去姚家做上门女婿,免得以后跟自己的亲生儿子抢家产。
当时他偷偷跑回清溪镇,一路问一路找,找回了兰家,他想着,自己回了兰家就不用去做赘婿了,只是,让他绝望的是,亲娘又哭又求说什么也不让自己进家门,她怕魏家过来找兰家的晦气。
最后,他被亲爹和亲大哥送回了魏家,当时,他挨了这一生中最重的毒打,魏家爹爹说,魏家多年来付出那么多,送他读书、教他经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回到兰家那样低贱的地方,然后再变成像老兰头和兰安庆那种粗鄙的人吗?
从那次之后,他便不再闹腾,老老实实做了姚家的赘婿,所幸自家岳父和娘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并没有过分苛责自己,只是姚家宗族有些闹腾。
他这会儿只想从丰年这里打听一些关于兰家的消息,特别是家里几个小的,他想听听外人是怎么说的,想知道自己女儿在兰家过得怎么样?
“唉!既然魏兄想知道那为兄就一一告诉你,只是听完之后也不要着急”
“还请将军告知。”魏康郑重其事地对着丰年弯腰行了一礼。
“哎哟哟~可别行这么大的礼,咱们可都是同乡,丰盛,快将人扶起来,魏兄,快坐快坐。”丰年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是他坐在椅子上根本没动一下,他觉得自己受得起魏康这一礼。
丰盛听话地赶紧魏康扶起来,请他坐回位子上,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整个人表现的异常客气,他感觉这姓魏的目前还算可以,如果这人以后敢算计自家小丫头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魏康坐下之后,紧紧盯着丰年,眼睛里的热切倒是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丰年抿了一口茶,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丰家早在去年冬天就已经散了,家里两个老的,女的被沉了塘,男的瘫痪病死”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震得魏康有些头晕眼花,“什么?沉塘?瘫痪病死了??”
“是啊,这么多年清溪镇可没有出过沉塘的事情,当时闹得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丰年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心里对于兰老婆子被沉塘一点儿都不可惜。
此时的魏康真的感觉到了头晕目眩,他怎么也没想到,丰年说出的消息居然让人这么心痛,这让他一时有些疑惑、有些心痛、还有些遗憾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沉塘了呢??还是我爹,瘫痪在床都没有请大夫吗?我那两个哥哥去哪里了?都不管吗?”
“唉~去年秋冬,兰家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情,真是一言难尽,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丰年见魏康那又气又急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真不是故意气这魏康的,主要是兰家发生的事情任谁听了都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