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被兰草这么一哭,整个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如果可以他又何尝不想留下来陪两个孩子长大?
跟在车队后面的斐月听到兰草哭了,骑着马就要往前追,不过却被旁边的丰年拉住了胳膊。
“这个你拿着,等我从西北回来就给你交代!”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昨天夜里那个小锦盒,塞到斐月怀里。
“呃?”斐月被这人给整懵了,他不是一直没什么反应吗?连道歉都没有,什么时候想通了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丰年,然后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骑马追上前面的马车,自家姑娘都哭了,她哪里有心思管什么交代不交代的。
丰年轻轻松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斐月见到自己就拔剑的原因,只是以前一直装傻而已,他怕自己万一有一天埋身西北,所有的承诺都是一句空话。他不想做个言而无信之人。
他之所以这个时候又把那小锦盒送给斐月,无非就是怕挨打,大晚上打就打了,反正也没人能看见,这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被打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自己在两位老友面前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了。
冯先生扭头看了看正在发呆的老友,又看了看已经绝尘而去的斐月,心里了然一笑,他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不过幸好没把曹王姑娘的事情告诉他。
“冯兄,今日多谢相送,祝早生贵子。”丰年这边见离开的马车已经看不到了,便跟旁边冯先生道别。
“哈哈哈那就多谢丰兄弟了,到了西北别忘 了时常写信回来,两个孩子那里你放心,我给丰盛写了信,他可以去县城的书院读书,等我安顿好家里,自会去那边照看他们。”冯先生被丰年一句话给逗得哈哈大笑,并且表示两个孩子他也会照应一二。
“那就多谢冯兄了,告辞!”丰年对着冯先生弯腰重重施了一礼,这才翻身上马。
“保重!”冯先生含笑还礼。
丰年忍下眼里的泪意打马疾驰而去,当年自家出事时,就是冯兄冒着危险通风报信,又替自己周旋掩护,才将他和丰盛送出京城,只可惜自己不争气,还把人给弄丢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把人找回来。
今日的离别和当时何其相像,唯愿冯先生今后无病无灾、达成心愿
目送丰年离开之后,冯先生低低叹了一口气,一同长大的伙伴这一路走来还真是坎坷,他对着守在旁边问竹和问川说了一句“回吧,父亲他们明天就该到了,咱们也该准备准备去找冯家那些人算算账”
“是,先生。”
此时,府城的天才刚大亮,城门也刚刚开,兰草一行人在刚开城门的那一刻便跟着人流出去了,接着,他们将踏上回乡路。
由于来时他们走的是水路,他们一致决定回城的时候走官道,一来可以多欣赏一些沿途的风景,二来,此时走水路太冷了,大家都觉得在船上不自由,不如走官道舒服。
各奔东西的两路人还不知道,此时倍受丰年照顾的姚家早已经乱成一团,家里的两个主子全都出事了,除了李管家,竟然没有一个主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