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副会长就是这样闯出些名堂的画家。
国家美协有两个副会长,一个是文化部的要员,另一个就是他。
缪副会长曾经在巴黎发展过一段时间。
幸运的签了一家法国的三线画廊,在国际上有一点声望。
甚至在《油画》杂志的买手专栏上有他的推荐主页,推荐指数是两颗星,比小松太郎的一星半都要高半颗星。
他也在缅甸本地的城市双年展获过奖,和东夏、日本这类的大展没有可比性,放在仰光,却也是武林盟主量级的大艺术家了。
“缪副会长主要画油画和水彩,和郎世宁又不搭。”
顾老爷子笑笑,走过去,轻轻将旁边的几张盖在一起的宣纸全部都展开。
除了没有桌上画完的牡丹花,还有昨天下午画的芍药花,菊花、栀子花……
“老弟,我来给你你开开眼。”
“喔!”
宣纸入目,吴老头轻轻叫了一声,神色微变。
看着眼前纷乱的花丛,
他脸上原本三分好奇七分看笑话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好像……
很有嚼头的样子啊!
眼前宣纸上的笔墨感觉,和他曾经见过的顾老头那些失败的仿作,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你这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啦?”
吴老头震惊的嘴里恨不得能塞进一颗灯泡去。
“你就说好不好吧。”
顾童祥搓着手,看着老街坊震惊的合不拢嘴的样子。他整个人浑身舒坦,从浑身毛孔里都要透出轻飘飘的感觉来。
比刚刚下棋前嗦了一碗又酸又辣的掸族汤粉还要舒爽。
“确实好,有味道啊。”
吴老头看着眼前的宣纸,整个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真是了不得啊。”
吴老头用手指点点纸面,语气中依然带着不解,心里痒痒的:“这是怎么画的?”
自己孙子悟出来的珍贵绘画诀窍,顾童祥才不愿意往外说呢。
老爷子一副世外高人的高手风范,根本不搭理对方。
他越不说话,吴老头反而越着急。
见猎心喜之下,老大爷像是心中有蚂蚁在爬。
在几十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街坊群里,吴老头一直觉得自己是仰光河沿岸旅游街上,艺术成就最高的那个。
虽说书、画相近不相通,不能直接比较。
可大家都是仰光书画协会的成员。
顾童祥只是书画协会的特邀顾问,他自己则是常任理事,这不就分出高下来了嘛!
老大爷讲究,嘴上从来不说这事,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小虚荣的优越感的。
他从来都自诩属于同龄老头子里独一档的一支花。
连跳个广场舞,都有老太太抢着做他的舞伴呢。
到头来……
这个老顾,他是要整个大新闻的节奏啊。
“你要不说,我就自己看。”
吴老头凑到一边还没有完全完成的牡丹花旁边,想要从还没有画完的花瓣边沿处的用笔,研究出啥名头。
“看!随便让你看!我就不信你能琢磨出东西来。”顾童祥看见吴老头的样子,乐了。
他为了研究郎世宁的作品,专门跑去两岸故宫转了一大圈,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对方看两眼,就想研究明白,简直是痴人说梦。
吴老头就这么站了好几分钟,好几次想要发表评论,却神色困惑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只在试图搞明白别的癞蛤蟆怎么吃上天鹅肉的迷茫老青蛙一样。
这可是郎世宁啊,全清排名,玩明白了有没有都不好说呢。
他之所以愿意给顾为经搞个协会的身份,真是打着照顾后辈的心思。
吴老头心中从没有把顾为经当成真正成熟的艺术家。
至于听人说,曹老赞扬过顾为经……这确实够了不起。
可在艺术圈子里的人什么德行,吴老头非常清楚。
为了扬名,闲话传着传着就变了样子,有些时候是无心的,更多的情况下甚至干脆就是故意的,
长颈鹿,被人口口相传,都能被吹成麒麟。
艺术家更是如此,
人家曹老估计就是随便点点头而已,就被传言给无限夸大了。
吴老头反而有点羡慕和佩服顾为经。
不管对方怎么舔法。
是舔的曹大师,还是舔的仰光大金塔文物管理局的人,能在那幅no17号壁画曹轩老先生后面加上自己的名字镀金。
也真是牛逼爆表。
能舔出这种成绩来,何止是舔狗,简直是战狼啊,确实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但是一般高中生的真实水平如何,吴老头自认是非常清楚明白的。
别说能不能画明白郎世宁,能看明白郎世宁的,就算个人物了。
本来想这个剧情写完的,但时间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