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卫尘悄然出客栈而去,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便远远看见一处规模宏大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卫尘随着人群,慢慢进入城中。只见此地三教九流之人,亦是不少。或许是因为港口城市,来往商贾不少,故而对卫尘的到来,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卫尘逛了半天,见城中模样与青州亦是几无区别,只是当地人之话音与衣着,倒是略有不同。卫尘找了一处酒肆,点了一点小吃,坐下来慢慢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过了半晌,三个江湖人士打扮之人进入酒肆,高声吆喝道:“掌柜的,给大爷上三斤牛肉,另加三盘小菜,再上十斤上等好酒。”
掌柜的一看有客人来店,忙不迭的招呼着,让小二赶紧准备酒菜。
卫尘冷眼看去,只见那三人一个高高瘦瘦的模样,一脸的阴沉。一个则肥头大耳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看起来笑嘻嘻的。另外一个倒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
卫尘见此三人皆带着兵器,一看亦是使剑之人,不免多看了两眼。
“师兄,那小子一直盯着我等看,难道是仇家之人?”高瘦之人低声对胖子嘀咕道。
那胖子看了看卫尘,见其一脸陌生的模样,又见其衣着装饰不像是沧州人,不免神情警惕起来。
胖子对那高瘦之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上前对卫尘喝道:“何方来的小子,为何盯着我等师兄弟看!”
卫尘见那瘦子无一点礼貌,不由得心内暗恼,冷冷的说道:“天大地大,在下可以看啊锚啊狗,你怎的就认为在看尔等!”
那瘦子一听此言,顿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臭小子,你这是找死!”
“在下从未听说,看猫看狗亦是找死!”卫尘的话,让那瘦子顿时暴跳如雷。
那胖子一看师弟一直在话语上吃亏,站起身来拦住师弟,笑嘻嘻的说道:“年轻人年纪不大,话说的倒是指桑骂槐的。不知阁下来自何门何派?”
卫尘见那胖子说话不像刚才瘦子那般无礼,冷冷一哼说道:“在下这是礼尚往来!”
胖子一听更是笑哈哈的说道:“在下笑面佛于东临,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卫尘见胖子说话倒亦客气,淡淡的说道:“在下卫尘,来自无名之派。”
胖子一听卫尘此话亦无生气,哈哈一笑的说道:“卫公子,相请不如偶遇,卫公子既然与我等师兄弟有缘,不如一起喝杯水酒吧?”
卫尘本就想着遇到沧州江湖人,了解一下当地江湖之事,便故作为难的答应道:“这位大哥既然如此盛情,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胖子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师弟,招呼卫尘过来与自己等人一起坐。
卫尘亦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三人同桌。
小二麻利的将酒菜端了上来。卫尘倒了一杯酒,举杯对那瘦子说道:“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请兄台不必介意。”
那瘦子本对卫尘心存恼意,但闻得师兄轻咳了一声,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接话道:“卫兄弟,刚才在下亦是一时莽撞,请多多见谅。”
胖子对卫尘介绍道:“卫兄弟,此乃我师弟卢本伟,这位是卢本禾,是一对亲兄弟。”
卫尘看了看卢本禾,见其神情忧郁寡淡,心内暗暗疑惑。
于东临见卫尘眼光深邃,心知其不是池中之物,举杯说道:“卫兄弟,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既然认识,亦是缘分。来来来,在下敬卫兄弟一杯酒。”
于东临运气于掌,轻轻一按桌面,只见酒壶嘭的一声跃起,稳稳的落在手心中。于东临哈哈一笑,给卫尘与自己都倒了满满一杯,端起酒杯来,先干为敬。
卫尘见于东临露了这一手功夫,心内暗道此人内功倒是不错。于是不露声色的伸出手掌,亦未见有什么动作,面前那酒杯便稳稳的飞到掌心,卫尘一张嘴,酒杯中的酒如同连线般飞入卫尘口中,刹那间酒杯便空空如也。
卫尘这一手,顿时将三人震住。于东临面色一变,旋即又哈哈大笑道:“卫兄弟,好功夫。在下佩服佩服。”
于东临只是将酒壶震到自己掌心,这份功力自然算得上一流。但是比起卫尘的隔空饮酒来,那内力拿捏之精准,火候掌握之老道自然也是逊色不少。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卫尘只这一手,于东临便知今日遇到高人了。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拦住了师弟,否则今日可真得要吃大亏。
卢家兄弟一见卫尘这功夫,顿时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乡下后生模样之人,居然会如此的身怀绝技。
卢本禾面无表情的脸,在见到卫尘这一手后,眼神中立马有了神彩。
“卫兄弟,来来来,在下敬卫兄弟一杯。”于东临哈哈一笑,笑声中多了热情,亦不敢再在卫尘面前炫技,老老老实实的倒了一杯酒来敬卫尘。
“于兄好功夫,卫尘佩服。在下初来乍到,不知于兄是何门派?”卫尘见胖子于东临说话甚为客气,看样子亦是爽朗之人,于是出言问道。
“卫兄弟,在下一看卫兄弟就不是沧州之人,既然卫兄弟问起,那在下亦就给兄弟慢慢说来。”于东临喝了一杯酒,将沧州江湖娓娓道来。
原来于东临与卢家兄弟,皆是卢家剑传人。这次出现在海港城,却是因为听闻有仇家出现在此。那仇家武功高强,已经杀死了卢家兄弟的大哥卢本嘉与另外一个师弟。于东临带着两个师弟一路而来,凑巧今日遇见了卫尘。刚开始将卫尘当成了那个仇家,故而才引起了误会。
于东临解释了刚才卢本伟冒失的原因后,卫尘恍然大悟,淡淡一笑亦不放在心上。
沧州武林,门派之间亦是纷争不断。表面上看,神行教,金河谷,坎山派与万尊楼各自盘踞一方,互不干扰。但是私底下却是神行教隐隐压其他三个门派一头。至于像卢家剑派这样的门派,亦只能是独善其身,尽量不参与四大门派的纷争,否则不知何时会大祸临头。
“于兄,那神行教不是邪教吗?难道整个沧州,就没有正派之人联合起来对付邪教?”卫尘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