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风也是忍俊不禁,指了指齐伍,心中对于齐伍的观感更佳。
齐伍露出思忖之色,说道,“‘青鸟’提出来利用郑卫龙明日被释放、离开上海的机会,由郑卫龙将大久英夫带离,这个建议很精妙,有较强的可行性。”
“而且,‘青鸟’也汇报了,他已经向三本次郎请示过,三本次郎同意他送行郑卫龙,如此,有千帆在现场,若有意外情况,也可为郑卫龙遮掩一二。”
戴春风频频颔首。
还有一点齐伍没有说,此计划还有一个可取之处,日本人安排‘宫崎健太郎’接近郑卫龙,自然会在某些事情上给予方便,故而程千帆送行郑卫龙之时,日本关卡不会盘查严格。
因为,这也属于三本次郎允许的范畴——此可看做是程千帆向郑卫龙展示其在上海滩的能耐的一个机会嘛。
“处座,只是,这笔钱——”齐伍露出踟蹰之色。
“给他!给他!”戴春风露出一副气极反笑的样子,“这小子,变着法子伸手要钱,此等光明正大捞钱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说着,戴春风似是气不过,又骂了句,“死要钱!”
“处座,千帆这小子所提到的保密之事……”齐伍看向戴春风。
程千帆在来电中言辞恳切,表示会尽一切办法完成处座交代之事,不过,大久英夫见过他的几名手下,考虑到安全需要,必须做好保密工作。
“这件事你亲自交代下去,所有参与行动人员,严禁与大久英夫交谈。”戴春风表情严肃说道,“唔,沿途除了吃喝,堵住大久英夫的嘴巴。”
“若来途中遭遇日本人盘查,十万火急之时,务必第一时间处决大久英夫。”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此乃第一要务。”
程千帆是他安插在上海滩的头号钉子,其领导的上海特情组更是立功无数,将上海站都压了一头,程千帆更是他所信重的心腹爱将,这样的亲信大将,他自然舍不得出事。
“明白!”齐伍点头说道,说着,他扫了一眼电文,摇头笑说,“这小子,看不起上海站呢。”
“狂妄!”戴春风冷笑一声说道,电文中,程千帆直言不讳的提出来,如若处座安排上海站方面配合,他‘有点不放心’。
“让管辅甬去做这件事。”戴春风思考片刻,说道,“他的身份合适。”
……
深夜。
苏州河畔的一个隐蔽处。
“葱头,人接到了?”费通上了一艘乌篷船,神情略紧张,问道。
“接到了。”葱头指了指篷布下陷入昏迷的男子,“他们应该是事先弄晕了这个人,我们到的时候只看到这个人躺在岸边船上。”
说着,葱头表情凝重,“不过,属下觉得他们一定在暗中看着,总要确定人被接走才是。”
费通点点头。
这才对嘛,这次合作对象是特务处内部近年来名声显赫的上海特情组,做事小心谨慎、神出鬼没,这正是肖勉的作风。
“把人带回去。”费通看了一眼被堵住嘴巴、陷入昏迷的男子,“嘴巴堵住,任何人不要和这个人说话。”
说着,他一咬牙,“醒了就再弄昏。”
“明白。”葱头点点头,他不傻,才不会去和这个昏迷的家伙说话呢,队长如此小心谨慎,说明此男子牵扯极为隐秘之事,他躲着都来不及呢,哪里会傻乎乎的凑上去说话。
……
翌日清晨。
小程巡长吃罢早饭,又陪同白若兰说会话,陪着小宝看了一会小人书,这才出门上班去。
来到巷子口,李浩已经在等待了。
他正要上车,一辆黑色的福特小汽车驶来,缓缓停下。
“程总巡长。”费通从后排座位下来,微笑着说道。
“你是?”程千帆微微皱眉,问道。
“在下是郑老板的朋友,受朋友之托,有事特来请见程总巡长。”费通脱帽致敬。
他面带微笑,实则内心是颇为紧张和心慌的。
处座命令他直接来见程千帆,虽然知道这位小程总素来是见钱眼开,只要钱给足,事情便好办。
虽然明面上确实是查不到他和重庆那边的关系,此行也是以受人之托,帮郑卫龙处理私事的名义出面的,且这种朋友之间帮忙之事很普遍,不足为奇。
但是,毕竟面对的是心狠手辣的小程总,他自身身家颇丰,万一贪婪的程千帆盯上他,总归是一件麻烦事。
“郑老板?”程千帆问。
“郑三平老板。”费通说道,“免贵姓费,单名一个通字,做些小买卖。”
说着拉开车门,做了个延请的手势,
程千帆微微颔首,不过,他没有上费通的车子,而是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子,然后拉下车窗,朝着费通点点头,“费老板,春风得意楼。”
说着,他对李浩说,“浩子,开车。”
李浩打火,启动车子。
“帆哥,那辆车跟上来了。”李浩看着后视镜,说道。
“应该是郑卫龙那边找的人,想要我帮忙。”程千帆扭头看了一眼,回过头,说道。
李浩露出恍然之色,“帆哥,这个费老板会是重庆的人吗?”
“谁知道呢。”程千帆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浩子,小程总只认钱。”
李浩露出会意的笑容。
……
十几分钟后。
春风得意楼。
时间还早着呢,春风得意楼并未正式开门迎客。
不过,小程总要在春风得意楼会朋友,这是天大的事情,东家赶紧亲自出来招待。
“费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听完费通的话,程千帆微微点头,“郑老板有一些个人物品要带离上海。”
“正是。”
“郑老板的案子可不小啊,日本人虽然现在不说什么了,但是,他们对郑老板的态度,恩,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程千帆露出思索之色。
“程总巡长。”费通赶紧说道。
程千帆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费通闭嘴。
程千帆继续说道,“我确实是对郑老板多有照顾,不过,那是出于良知和义气使然,而且我懂分寸,我对郑老板的抬手照顾,日本人即便是知道了,以我程千帆的面子,日本人也不会太在意。”
说着,他看着费通,“但是,这件事嘛,万一郑老板的所谓个人物品中有违禁物品,这不是令我难做嘛。”
“费某早就听闻程总巡长义字当先,为人四海。”说着,费通将一张纸轻轻推到程千帆面前。
这是一张花旗银行的不记名黄金存单。
“我会亲自给郑老板送行。”程千帆扫了一眼黄金存单,一脸慨然,“郑老板是爱国志士,当得程某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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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核酸,三天了,每天一次核酸,从二月份到现在,没统计过,估摸着至少三十次核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