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陈兄可是有什么心事?”赵枢理立刻问道。
‘火苗’同志令他打入七十六号,争取更进一步取得敌人的信任,赵枢理思考再三,并未选择太过向丁目屯亦或是李萃群靠近,而是选择接近和交好陈明初。
陈明初这种军统叛徒,最敏感,不易相信其他人,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人却也是最需要‘友谊’的。
故而,在赵枢理的不断交好下,两人的关系愈发亲近,而这次陈明初竟愿意赴赵枢理的宴约,这足以说明他已经进一步取得了陈明初的信任了。
不过,陈明初是狡猾的,他一开始是婉拒了赵枢理的邀请,后来又自行来到法租界,说要请赵枢理吃酒,这种反客为主,便最大化的避免了可能落入预设埋伏的可能性。
……
陈明初不说话,又喝了一口闷酒。
“莫非是院子里的事情……”赵枢理压低声音,“陈兄遇到什么难事了?如果需要赵某帮忙的,尽管开口?”
“心事没有,倒是有一桩喜事。”陈明初说道。
“噢?”赵枢理露出感兴趣之色。
“恐怕没几天,我们要吃苏厅长的乔迁酒了。”陈明初没有继续说,而是换了话题,说道。
“苏厅长去南京的事情定下来了?”赵枢理问道。
特工总部已经决意建立特工总部南京区,关于苏晨德将要履任特工总部南京区区长的传闻已经在小范围内传播,故而赵枢理有此问。
“弄不好他苏某人在去南京赴任前,还能大出风头呢。”陈明初终究没有忍住心中的妒忌,皮笑肉不笑说道。
赵枢理心中一动,有意继续言语试探,不过,陈明初却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不合适,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赵枢理只能作罢。
陈明初没有多呆,不一会便借口有公务要处理,匆匆离开了。
赵枢理点燃一支香烟,他在思考。
陈明初匆匆离开,应该是出于两个原因:
其一,虽然此次‘赴约’是陈明初突然袭击,陈明初占据主动,但是此人依然十分警觉,不敢多呆。
其二,赵枢理注意到陈明初情绪不佳,方才虽然是只逗留了片刻,但是,已经喝了好几杯闷酒了。
而结合陈明初方才的酸溜溜言语、神态,赵枢理判断陈明初的情绪反应应该是源自——妒忌!
这份妒忌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苏晨德拿下了特工总部南京区区长的肥差,似乎还因为苏晨德要立功了。
而且,看陈明初那酸溜溜的态度,苏晨德要立下的功劳似乎不算小。
最重要的是,从陈明初言语中得知,苏晨德似是要在去南京赴任之前立下功劳。
而考虑到之前所掌握的情报,苏晨德不日即将去南京赴任,这么,这说明苏晨德要立下的功劳就是当下,也就是说苏晨德目前正在谋划、进行某行动,并且该行动接近成功了!
亦或者是,苏晨德手头上上的某项工作取得了重大进展。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扁尖。”
“大哥,我在。”
赵枢理沉思片刻,“你去找油漆吃酒。”
油漆姓尤名器,诨名油漆,是法租界的小瘪三,赵枢理秘密被特工总部招揽后,便安排包括油漆在内的几个手下混进了七十六号。
“明白。”扁尖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赵枢理收到了一个重要反馈,就在两个小时前,七十六号似是抓捕了一名重要犯人,该犯人是被担架抬进七十六号的,随后便被紧急审讯。
最重要的是,该犯人是苏晨德亲自审讯的,其他人根本无从接近。
尽管该名犯人是哪一方的还无法确定,但是,苏晨德的这种态度,以及显然知道一些内情的陈明初的妒忌态度,这已经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不管这个被抓之人是红党,亦或是中统?军统?
此人定然是在其阵营中是一位十分重要人士。
……
“能确定那个人是哪一方的吗?”路大章表情严肃问道。
“不确定。”赵枢理摇摇头,“人是秘密审讯的,苏晨德很警惕,不允许任何人接触犯人。”
他方才借故回了一趟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本意是想办法进一步摸清情况,不过,随后他便意识到苏晨德对于这个犯人的重视以及警惕,赵枢理果断放弃了进一步打探情报的谋划。
“会是我们的人吗?”路大章不禁皱眉。
“一切都是未知数。”赵枢理也是皱眉,这种情况是最令人头痛的,他思索着,“有一个情况,这个人应该是受伤被俘的。”
“枪伤?”路大章立刻问道。
“有可能。”赵枢理说道,“我的人汇报说,苏晨德请了匡富林去刑讯室。”
“匡富林精于外伤,尤其是枪伤。”他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这说明这人有伤,大概率是枪伤,而苏晨德又急于审讯,所以请匡富林去检查身体。”
“这个情况很重要。”路大章点点头,“我会向‘火苗’同志汇报的,你这边也要加倍小心。”
他叮嘱赵枢理,“很显然,苏晨德非常警觉,我的意思是,不要去触碰这件事了。”
“我会注意的。”赵枢理表情凝重点点头,事实上,苏晨德的警觉态度足以说明其间危险,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于他们这样的特工来说,除非是组织上下达类似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某件事的命令,自身的安全永远的,这令程千帆心中不禁一惊。
他知道,出事了。
不过,路大章能够光明正大来码头迎接他,这又说明情况并非那么紧急,或者说,危险性暂时可控。
也就在这时候,程千帆瞥到了乔春桃的身影。
他的心中陡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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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