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李浩带着他四处转悠,这根木头还在路边买了糖人,这让周茹觉得有趣,心中却也欢喜。
周茹先拉上了车帘,打开皮箱,取出电台,放出天线,戴好耳机,开始发报。
滴滴滴。
……
特高课。
电讯研究室。
一名电讯特工摘下耳机,高声汇报,“室长,发现可疑电波。”
“位置。”野原拳儿表情一肃,问道。
“在法租界。”特工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说道,“法租界贝当区。”
“贝当区?”野原拳儿皱起眉头,“是我们熟悉的老朋友吗?”
电讯特工没有说话,戴好耳机,仔细倾听。
“指法比较陌生,不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摇摇头,一边仔细聆听,一边说道,“属下不确定,这个指法很奇怪。”
“继续监听。”野原拳儿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他的表情严肃,陷入某种思索之中。
两分钟后。
“这个指法很奇怪,似乎熟悉,却又没有记录在案。”
“我来听听。”野原拳儿拍了拍手下的肩膀,手下连忙起身,将位子让出来。
野原拳儿戴好耳机,眯着眼睛,仔细倾听。
手上还拿着一支铅笔,在一张白纸上画出波浪起伏的线条。
几分钟后,野原拳儿摘下耳机,他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画出的线条看。
忽而,野原拳儿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雕虫小技。”
“室长,有发现?”
“这应该是我们的一位老朋友,他更换了指法以迷惑我们。”野原拳儿说道,“不过,因为是新的指法,还不太熟练,所以,指法上还有原先的一些特有的习惯。”
说着,野原拳儿用铅笔在画满线条的纸张上的几处画了圆圈,“这几个地方,是他发报的一些指法习惯,虽然更换了指法,但是,他自己都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下意识的细节。”
野原拳儿冷哼一声,“竟然更换了指法,还特别跑去贝当区发报,这说明我们的这位老朋友这是有重要情况向外汇报。”
“你继续盯着,记录发报时长和其他情况,我去向课长汇报。”野原拳儿说道。
“哈依。”
野原拳儿步履匆匆的来到课长办公室。
“课长在吗?”他问门口的特工。
“课长不在。”
“知道课长去哪里了吗?”野原拳儿皱眉,“我有要事向课长汇报。”
“报告野原室长,事关课长行踪机密,无可奉告。”
野原拳儿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整天到处乱跑,不务正业。”
听着野原拳儿的嘟囔,特工的脸色微变,也是哼了一声。
……
重庆。
罗家湾十九号。
戴春风面色阴沉,走在走廊里。
沿途的特工、工作人员纷纷立正、敬礼,然后步履匆匆的离开。
咣的一声,戴春风进了办公室,重重的把门摔上。
“怎么了?”毛旺礼拉住了走在后边的齐伍,将其扯进自己的办公室,低声问道。
“老板刚从黄山公馆回来。”齐伍说道,“汪填海大张旗鼓的进行所谓的‘还都’,老头子心情很不好,薛应甄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接过毛旺礼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吹,又放下,“老头子发火了,质问老板什么时候能除掉汪填海。”
“薛应甄就不怕引火烧身?”毛旺礼皱眉说道。
“谁让他薛应甄是喜滋滋来夸功来着。”齐伍沉着脸说道,他压低声音,“抢米那件事。”
毛旺礼点点头,明白了。
……
川西平原是四川的粮仓,近年来四川农业获得丰收。
不过,由于货币贬值,物价不断上涨,党国方面一些人反而趁机抢购粮食,一时间,成都地区出现了人为的“米荒”。
前几天的晚上,一伙二三百名不明身份的暴徒们持手枪、木棒,捣坏成都老南门外重庆银行办事处仓库的仓板,致使大米流失遍地,并蛊惑普通老百姓抢米。
奇怪的是,事件发生时,警察在旁却并没有阻止。
而后,大批军警人员到场,对被引来抢米的老百姓大打出手,逮捕了上百人。
事后,党国成都行辕公开指控“抢米事件”是红党趁米荒发动的武装暴动。
以此为契机,中统那帮家伙对红党和一些对党国长期持批评态度的家伙展开搜捕和镇压。
随后,薛应甄又指使手下搞出了一份成都红党发动“抢米事件”的假证。
不得不佩服薛应甄出手的突然,时机也选择的好,一些身份暴露的红党人,没想到中统会突然动手,因为事发仓促没有及时转移,不少人被中统成功逮捕,其中包括罗世文、车耀先、洪希宗等出了名的红党头目。
此外,中统方面还趁此机会捣毁了《新华日报》成都营业部,查封了《时事新刊》,逮捕工作人员二十多人。
国民党成都行辕也随之颁布了《川康防止奸党对策》,在四川各地大肆搜捕红党和共情红党分子。
老头子对此薛应甄搞出来的这一次‘红党抢米暴动’,是非常的高兴的。
也就难怪薛应甄自持功劳在身,敢在老头子生气的时候,趁机落井下石暗害戴老板,而不担心会引火烧身。
“我听说啊,是外交部受老头子的指派,向国联再次痛陈日本人侵略之事实,国联那边不痛不痒的回了话,只是安抚说他们会继续调查的,这次就连发布例行的谴责公告都没有。”毛旺礼说道,“老头子很失望,这次老板是糟了洋鬼子的无妄之灾了。”
……
也就在这个时候,齐伍从窗口看见毛瞬步履匆匆走过。
他起身拉开门,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叔叔。”毛瞬看到齐伍,赶紧走回来。
“工作时间称呼职务。”齐伍皱眉,说道。
“是。”毛瞬赶紧改口说道,“齐秘书,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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