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桐三大街五号。</p>
这是一处三层小洋楼，楼前屋后各有花园，白墙铁门。</p>
董正国躲在巷子的角落里，正闷闷的抽着烟卷。</p>
就在下午时分，唐姨太打电话找到冯蛮，约冯蛮逛街。</p>
他亲自下楼帮冯蛮叫了辆黄包车，送冯蛮离开。</p>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人敲开了饭店客房的门。</p>
董正国出声询问，并未有人回答。</p>
这引起了董正国的警觉，他拉开床头柜，取出毛瑟短枪，关闭保险，警惕的来到门后，猛然拉开门，枪口对准外面。</p>
外面空无一人。</p>
地上，贴着门缝有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p>
……</p>
董正国从怀里掏出那张纸。</p>
纸上面的字于他而言，是那么的刺眼：</p>
长官蛮干，小蛮忍泪舍肉欢，先生升官，怜长官老腰累瘫。</p>
只是又看了这么一眼，董正国就只觉得血压飙升，整个人身体发抖。</p>
他不愿意相信纸张上所说，不愿意相信自己所尊敬、效忠的老长官竟然会作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会背叛自己。</p>
但是，双脚却不听使唤的，就这么的悄悄的来到法桐三大街五号。</p>
董正国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是相信老长官苏晨德的，也是相信妻子的。</p>
他来这里，只不过要证实纸张上所说，都是污蔑，都是无稽之谈。</p>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这般对自己说道。</p>
……</p>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一辆小汽车开到法桐三大街五号的门口，司机摁了下喇叭。</p>
院门打开。</p>
随后，有人出来忙不迭的拉开车门，就看到一个人下了车，急匆匆进了院门。</p>
然后，院门即刻关闭，车子也悄悄的开走了。</p>
董正国盯着那个人的背影看，他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了。</p>
那个人正是老长官苏晨德。</p>
这个时候，苏长官突然回家干什么？</p>
董正国的拳头微微松开，他宽慰自己，看苏长官那急匆匆的样子，应该是苏宅有事情，因而苏长官临时赶回来了。</p>
但是，作为曾经党务调查处王牌特工‘大副’，他那聪明的头脑却无法做到自己骗自己。</p>
董正国几乎是立刻便下意识的分析、否决了这种可能性。</p>
无他，苏长官的车子开走了。</p>
倘若真的有什么急事，车子不会开走的，应该留在那里待命，或者是开进院子里停放。</p>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车子开走了，这只有一种可能性：</p>
苏晨德不希望有人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家。</p>
……</p>
苏长官为何如此鬼鬼祟祟？</p>
为何行色匆匆？</p>
董正国立刻便想起了纸张上的那句‘怜长官老腰累瘫’！</p>
他猛然想起来，就在他此前面见苏晨德的时候，苏晨德扶着老腰，说是老腰有恙。</p>
他当时并未多想，还关心了老长官的身体。</p>
现在却是突然想起来，正是妻子去法桐三大街五号拜会了唐姨太，请唐姨太帮忙说情，苏晨德才愿意见他。</p>
小蛮拜会的不是唐姨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