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薛宝琴心里同样高兴,三千两银子还不是主要的。
有了这次的事情,等于自己这一支就有了个靠山。
而且兄妹两从小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可以说做生意他们很擅长,却因为年龄小,没长辈,这几年说是小心翼翼都不为过。
现在压力一下子小了,别说薛蝌了,就是11岁的薛宝琴都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哥哥,姐夫有没有可能抬举您,让你做官?”
薛蝌一愣,随即叹息一声道,“我倒是想,可姐夫非要给我这三千两,想开口都没机会。”
薛宝琴却摇摇头,“大哥你糊涂,哪有办一次事,就保证说为你求官的道理。真那样,姐夫反而不可信。
现在这样刚刚好,既显得看重你,又可以趁机再考验、考验你。”
薛蝌这才反应了过来,脸露惊喜表情点头道,“我听人说,姐夫接了钦差差事后,这些天都忙着和工部、户部的官员扯皮。
不行,明日一早我就去姐夫那边候着。”
薛宝琴点头的同时,又提醒道,“哥哥还是先去婶娘和堂哥那里知会一声才好。”
“对、对、对”,薛蝌一拍额头,“还是妹子想的周到。”
抬脚就想去找薛蟠,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不行,还是明日和大哥说说姐夫的难处后,再帮姐夫的事。”
薛宝琴想了想,也赞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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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仲魁那日去找皇帝,明着是借着见皇帝,来警告夏守忠。
但也是真有事。
从拿到户部记载的,京畿之地所有在册的稻田资料后,仔细查看了一天,回家后再把大兴的土地招来。
有了土地这个对大兴田亩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地头蛇在,别说有官绅想隐瞒田地了。
就是谁家接受了多少投献过来的田地,都别想瞒过他。
“上仙,户部的资料是十五年前清查时记载下来的,小神算了一算,大兴应该有超过2万亩的稻田没被登记在册。
至于麦田,虽然没看到资料,但小神猜测,隐瞒的数量应该会超过5倍。”
土地这么一说,石仲魁就明白了过来。
10万亩土地等于6667平方公里,而现代社会的首都面积16410平方公里。
大周的顺天府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大,但应该差不了太多。
15年以来的不断开荒,开发出10万亩,也就是一千公顷的麦田,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但石仲魁即便知道,也不打算告发。
普通农户是没能力开荒和保住这些农田的,这事一旦捅出去,全京城的勋贵、官员、乡绅肯定会恨死自己。
今后别说做事了,被人使绊子逼回翰林院,去国史馆任职修史的不错了。
所以他找皇帝就两件事。
一是要钱,二是要权。
皇帝对于给石仲魁些权利,倒是明白这是必然。
无论是推广稻田养鱼,还是疏通河道的事,没点实际的权利,根本不可能办成。
甚至连驻守在济宁的河道总督衙门都进不去。
好在石仲魁也不用疏通整条京杭大运河,太上皇的旨意上明确写着署理京畿河道疏通。
不过京畿漕运、永定河年年洪汛时,朝廷基本上都会派个尚书、或者侍郎、都御史主持。
汛期结束,差事结束,职位就撤掉。
功劳没有,出事了还得担责,工部那是巴不得今年,甚至明年,年年都让石仲魁管着。
皇帝听到石仲魁这几天,天天和工部、户部扯皮后,心里也在同情他。
想了想后,就给了石仲魁一块,可以调动秀衣卫百户的腰牌。
至于和文官的扯皮,那得看石仲魁自己的本事。
而石仲魁要的也很简单,名正言顺。
有了这个名义和权利,甭管那些官员是否推诿,不敢拒绝就行。
但给钱,皇帝可舍不得从自己的内库掏钱了。
但一想到户部的亏空,也知道想从户部要钱,别说他石仲魁了,就是他这个皇帝都不一定要的到。
石仲魁也不会傻乎乎的和贾政外放时一样,用自家的钱为朝廷办事。
“陛下,臣请自筹资金,但还请陛下先给5万两银子,以筹建衙门和收拢衙役、兵丁和小吏。”
“5万两?”
皇帝气的心肝都疼了。
往年即便是尚书主持洪汛,都没给过5万两。
而且大周户部每年的税收也就6百万两,而且还日间呈现下降的趋势。
别说5万两了,就是两、三万两户部都不会给。
石仲魁笑着道,“臣今日借5万,一年后还4万两。”
“当真?”
皇帝惊奇的直接站了起来,“爱卿可知君前无戏言,办不到,就不仅仅是罢官免职那么简单了。”
这要是做成了,等于朝廷只花了1万两银子,就把稻田养鱼和疏通京畿河道的事情办成了。
这不是能臣,谁还敢说自己是能臣?
石仲魁拱手道,“臣除了学问刚刚入门外,经营之道反而更精通。”
皇帝脸一黑,六元魁首也只叫学问刚刚入门?
那自己这个皇帝不是和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幼童一个级别了?
可这话皇帝只能放在心里,说出来反而被人耻笑。
还有,你一个读书人,如何敢说自己更擅长经营之道?
想来想去,皇帝最后只能认为石仲魁这是打薛家的主意。
不过这么一来,好像既不用担心石仲魁不还银子,又不用担心他找不到赚钱的办法。
拿起笔,写了份旨意扔给了石仲魁,“没出成绩之前,朕不想再见到你。”
石仲魁接过折子,笑呵呵行礼后退离开了上书房。
等了片刻,见夏守忠出来了,这才拱手道,“还需劳烦公公打发个人,带下官去绣衣卫衙门。”
“应该的、应该的。”
夏守忠笑呵呵的点头,“正好咱家也无事,不如亲自带状元公走一趟?”
这话本是好意,毕竟绣衣卫的大档头本来就是皇帝的心腹,又是夏守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