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忙点头,而石仲魁却笑着道,“放心好了,相公我若是没十足把握,早就去龙首龙见圣人去了。
再不济,我就陪着圣人修道,这满朝上下能奈我何?”
听石仲魁说陪太上皇修道,宝钗顿时眼睛一亮。
太上皇肯定是愿意的,而皇帝大概也不会阻止。
以太上皇那年纪,想修道有成可不容易。
年不算短,十年、二十年也不算长,而且太上皇真的修道,今后干预朝堂的举动便会减少。
皇帝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听到自家夫君有了退路,宝钗、迎春和四个小妾顿时放心了下来。
至于求石仲魁教自己等人修道,宝钗、迎春等人当想了。
但石仲魁不提,就算宝钗都不敢先问。
迎春大概是和宝钗相处这么久后,见她一直公道、公平,慢慢的也就自发以宝钗为主。
帮石仲魁穿戴好了,宝钗对着莺儿招招手,很快一面金牌出现在石仲魁面前。
“相公,这块金牌还是圣人亲自赐予你的。妾身和二姐姐想着有了它,龙禁卫的人便不敢为难您,这才命莺儿从祠堂里请了出来。”
迎春一愣,回过神后,却又没反驳。
石仲魁当然知道迎春想不到这些,一把搂着宝钗和迎春,在两人嘴上亲了几下。
这才笑着接过金牌,快步走出翰墨轩。
到了前院,抬手伸出金牌。
笑眯眯的对龙禁卫的罗正中道,“此乃圣人御赐之物,而你等既无圣旨,又无圣人口谕。
本官现在以有人阴谋蒙骗老太妃,甚至图谋不轨的名义,征调你等在调查刘公公之事上听令于本官。
罗大人,这调令,你是接还是不接?”
罗正中眼睛一黑,差点就没站稳。
不接的话,若是最后证明确实有人诬陷石仲魁,那罗正中就惨了。
一个同谋的大帽子扣下来,又拿不出确切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抄家都是轻的。
而接了的话,戴权戴公公铁定恨不得生吞了自己。
龙禁卫是太上皇用来拉拢勋贵家子弟的工具。
这要是听命于一向摆明态度,靠向皇帝的石仲魁,那龙禁卫就没必要存在了。
石仲魁倒是不怕,刚才的话,说的很明白。
仅仅在调查刘太监的事情上,要求龙禁卫配合。
而且用的还是有人图谋不轨的名义。
一旦真让石仲魁查出问题,那就是有大功,而是泼天都大功,就是太上皇都不好收回那面金牌。
石仲魁见罗正中已经满头大汗,不由笑着提醒道,“罗大人,本官好心提醒你一句,辞官回家当个什么事都不管的米虫,你还是诚宣伯家的嫡长子。
可若是一个不慎,别说未来当伯爷、或者低一等的一品神威将军了,想当个不受管束的富家翁都难了。”
罗正中心里顿时大骂,这话就差说抄家罢爵。
但仔细想想,石仲魁这话又半点都没错。
而他身后的龙禁卫,哪里还敢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甚至一些人来之前,虽然知道是找石仲魁的麻烦,却也真以为是来问几句话而已。
现在人家占据上风,而且是绝对上风,傻子才陪着罗正中胡来。
冯紫英心里万分后悔当面进了龙禁卫,但现在后悔也没用。
看了看石仲魁,见他嘴角一笑,甚至眨了好几下眼睛,一咬牙,便拉了拉罗正中背后的官服。
“大人,我等龙禁卫只听圣人的,现在既然不是圣人的意思,那听令于御赐金牌才是正理。”
其他人听了这话,忙点头,“正该如此,金牌既然是圣人御赐,等于代表了圣人。再说石大人说的很清楚,我等配合他,也是因为怀疑有人图谋不轨。
若是遇到这种事都不管,那才是大逆不道。”
绣衣卫的人见龙禁卫已经起了内讧,不由露出嘲讽表情,但心里对石仲魁那是更加敬畏起来。
见石仲魁的目光看过来,崔和中忙带头跪在地上,“大人既然有御赐金牌在手,又是陛下亲封的御书房行走,我等自然听令于大人。”
石仲魁嘴角一笑,这话的意思是说,绣衣卫在太上皇的御赐金牌面前不得不俯首,但若是石仲魁不是皇帝这边的人,那绣衣卫顶多参与。
而且这过程中,出工不出力。
其他绣衣卫听了这话,这才不再犹豫的跪在地上拱手道,“我等听令于大人。”
石仲魁嘿嘿一笑,目光转到龙禁卫那边。
就见有人已经握着刀柄往下压,免得一会单膝跪地时,挂在腰间的刀鞘碰到地面,导致身体不稳。
可罗正中还是下不定决心。
石仲魁心思一动,见冯紫英就站在罗正中身边,对他使了个眼色。
不等冯紫英反应过来,便对罗正中道,“罗大人,反正此地离龙首宫不远,不如本官先去刑部。
你则快马回去向圣人禀告一声,等有了旨意再回来听命,或者不管这事?”
罗正中脸色一喜,忙点头,就想回去。
可脚还没动,便看到石仲魁露出笑容,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仔细一想,很快想到自己若是打搅了太上皇修道,又没任何结果的空手回去,铁定没好果子吃。
可石仲魁都当场说了让自己回去求旨意,留着不走反而更麻烦。
左思右想,忽然心思一动,回头一看,自然对冯紫英道,“你快马回龙首宫禀告戴公公,本官带着其他人,先跟着石大人。”
‘蠢货’,石仲魁在心里暗骂一句,不过对冯紫英能离开,也算是达到自己的目的。
免得自己万一必要的时候,不得不找龙禁卫的麻烦,或者让他们背黑锅,还会波及到他。
冯紫英听完就犹豫起来,但看到石仲魁眨眼,心思一动的想着。
自己虽然看不明白,想不清楚,但石仲魁没道理会害自己。
忙拱手应了一声‘是’,头也不会的快步跑出去,骑上马急匆匆的便往龙首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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