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出去抓人的战兵中队分成了不同的小队,在外情局人员的带领下,分别去往不同的地点抓人。 一队队战兵奔赴向内城。 能生活在内城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哪怕是在卜失兔时期,有资格住进青城中的也很少有普通人。 虎字旗打败土默特部后,又把一批选择臣服于虎字旗的蒙古台吉搬到了青城内,只是收走了这些蒙古台吉治下的牧民和帐中的甲士。 这些大大小小的台吉虽然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通过压榨牧民获取好处,但多年的积蓄足以支持他们过上舒服的日子。 类似这种原土默特部出身的台吉,青城内生活了不少。 外情局人员带着分派给他们的战兵,闯进了这些蒙古台吉的家中,开始抓捕这些曾经的蒙古台吉。 早已失去牧民的台吉手中毫无兵权,一些大台吉家中或许会养上几名甲士作为护卫,而那些小台吉还在部落的时候就养不起多少专职的甲士,没有了部落成了富家翁就更不会养什么甲士了。 这样的小部落出身的台吉,面对突如其来的战兵,毫无反抗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叫嚷着自己冤枉。 而那些家中养有甲士的台吉,面对全副武装的虎字旗战兵,再次让他们回忆起曾经战败时的景象,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 只要不傻都清楚,只靠几名甲士根本不是全副武装的虎字旗战兵对手。 随着一处又一处的蒙古台吉在家中被抓,生活在内城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尤其是那些蒙古出身的台吉纷纷夺回家中,还有部分台吉赶往俄木布洪的汗宫,想要俄木布洪出面,阻止虎字旗抓人的行径。 虎字旗在青城有一处专门处理民生政务的衙门。 衙门里最高的官长是县长,下面是县丞和六房,其中刑房下面是三班衙役,专门负责城中缉盗等事。 但衙门并不设巡检,只设有典使一名。 民政上的事情基本上都归青城内的衙门处理,城中守军不会参与到衙门的事情里面,衙门里的官员也没有权利调动青城内的守军。 青城守军在城中抓人,自然瞒不过衙门里的人。 不过,衙门里很多都是军中出身,更亲近军中的人,所以对守军在城内抓人不仅没有任何抵触,反而认为被抓的那些人一定是犯了事。 “这个是兀鲁特部的吧!”户房的主事身子斜靠在衙门的门框上,用手指着几个被战兵押着从衙门门前经过的蒙古台吉。 “没错,就是兀鲁特部的台吉,这个家伙我有印象,城中这么多蒙古台吉里面,他算是比较有钱的一个。”旁边有人接话道。 青城守军在城中抓人,衙门的人虽然没人去管,但不妨碍他们挤在衙门前这里看热闹了。 碍于衙门的位置,很多从附近抓起来的人都会从衙门前的的这条大街经过。 “太过分了,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衙门前的人群里,有人气呼呼的大声说道。 “王县丞也来了!都让开一点,给王县丞留点位置出来。”户房主事用手扒拉开几个同僚,为刚到的王县丞留出了一块落脚的位置。 王县丞走到了户房主事旁边空出来的位置,用手指着不远处被抓的蒙古台吉,道:“你们就都这么看着不管吗?不要忘记你们的身份。” 旁边的户房主事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解释道:“守军那边没找衙门,肯定是不缺人手,咱们就不要过去添乱了,在这里看热闹就好。” “谁问你城中守军缺不缺人手,本官是说这些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城中抓人,你们就这么看着?。”王县丞恼火的说道。 户房主事一脸不解,道:“军中的事情咱们不好插手,除非军中派人找上了衙门,要衙门出手,不然咱们就算过去帮他们,也容易好心办了坏事。” 他耐心的对身边的王县丞解释。 生怕王县丞一时冲动帮了倒忙。 “谁说是帮那些抓人的守军了,本官让你们帮的是那些被抓之人。”王县丞冲着身旁的户房主事大声呵斥道。 闻言的户房主事眼睛微微一眯。 目光落在王县丞的脸上,他道:“城中守军出手抓人,肯定是有抓人的理由,咱们衙门突然插手阻止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蒙古人就不是虎字旗治下的百姓了吗?城中守军想要在青城抓人,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也要经过咱们这个衙门才行,没有衙门的准许,他们是不合规的,甚至本官怀疑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你们立刻去过去阻止,把那些被抓走的蒙古人带回来,绝不能让守军把人带走。”王县丞对周围的人命令道。 衙门门前都是衙门里当差的人。 而这些人里面,王县丞官位最高,是在场所有人的上官。 “守军抓人,咱们衙门里的人却去救人,这不太好吧,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外敌随时会来入侵,咱们却在这个时候与守军闹出嫌隙,这对接下来的战事也很不利,王县丞若真的想要从军中把人带回来,不如先去征得一下县长的意思。”户房主事说道。 潜台词便告诉他,你说话不管用。 王县丞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自然是听出来户房主事话里的意思。 户房主事是军中出身,后来受了伤才从军中退下来到了衙门里当差。 平时对方仗着有过军中的经历,就不怎么给他这个县丞面子,现在公然不遵他这个县丞的命令,让他脸色愈发难看。 “你们几个,去把守军抓起来的人全都带回来。”王县丞奈何不了户房主事,便把目光投向其他人。 然而,这些人不是把目光投向它处,就是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装聋作哑。 没有一人去执行他这个县丞的命令。 见状,王县丞气的火冒三丈,可自己又指挥不动这些衙门里的人。 “你们等着,本官这就去见县长。” 说着,他怒气冲冲的走进了衙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