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叹,这头号反派的魅力就是大,一声“慢着!”不但永昌侯府的一众人都闭上了嘴,就连官差们都停下了脚步,都看着沈米娥。 一旁的宋大人脸都快气白了,好在他脸黑看不出来。 这老婆子,仗着自己是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三番五次打断他说话,需知,他可是陛下钦点的刑狱司,手中办理过上千件冤假错案,这么明显的毒杀案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老婆子,还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叫嚣!!! 念及此处,宋大人直接开口, “哎,沈老夫人,本官知道你爱子心切,不相信侯爷会谋害老侯爷,但从种种证据表明,他就是头号嫌疑人,你放心,本官再看你的面子上,绝不会严刑拷打,只是将人带回去查个清楚!!!” 沈米娥无动于衷,只是盯着骨头不放。 黑脸宋咬牙切齿,一忍再忍,继续忍,“沈老夫人,您看这,若他是” 直到闻见熟悉的味道后,沈米娥直接打断了黑脸宋的磨磨唧唧, “好了,你说的很对,下次不许再说了。” “快去找一盆水来!!!” 众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沈老夫人在这个时候找水干什么?莫不是还想把这毒给洗下去?即便老夫人没文化,但也该听过“毒入骨髓”四个字吧? 众人无语,但也不妨碍他们真的端了一盆水过来。 沈米娥阴险一笑,看着下方的水盆,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骨头给丢了下去,直接一个水花四溅。 那前一秒还哭喊“父亲,冤枉!”的好大儿,生怕这毒水溅到他的皮肤上,拉着何许青一个后撤,随后呲牙咧嘴的检查身体,暗叹一声:“幸好!!!”这骨头这么黑,可见此毒非比寻常,莫说碰了,即便被毒水沾到一滴,也会要人命啊。 还是小心为妙,对了,母亲和宋大人还抓过骨头,他俩没事吧? 不知道沈米娥出什么幺蛾子的宋大人,刚想委婉的嘲笑两句,可他眼角的余光一瞥,居然发现,水盆里不知何时晕染开了一层黑色。 “啊???” 黑脸宋急忙拿起夹子,将水盆里的骨头给夹了出来,但他眼前的骨头,早已不是那根黑到令人发指的颜色,而是恢复了本来的白色,只是有少许黑色附着在上面。 他瞪大了眼睛,不信邪拿出袖中的白手帕一擦。 结果,帕子变黑了,骨头越发变的白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不识眼头见识的老二萧景文插话道:“母亲好眼力,此乃上等的烟墨!!!” “……” 何许青不可思议的一征,“二爷,你是说,父亲并非毒入骨髓,而是骨头被人涂抹了一层墨水???” 二爷萧景文点了点头,一脸惋惜,“不错,此墨属于朝廷专用贡品,就连咱们家大业大的永昌侯府,都用不上啊” “这一副骸骨,想来要耗费不少墨汁”真是奢侈。 此话,听得沈米娥嘴角抽了抽,或许挖爹坟说的没错害怕父亲毒骨的好大儿,怜惜墨汁染骨的老二,他们两个没准真不是亲生的。 挖爹坟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孝子孙的他直接端起地上那盆水,开棺掘墓不说,竟直接将那盆黑水泼在了棺材里,亲眼看着那副可怜的黑骨头 罢了,且当是为死的剩下骨头的老侯爷在洗一回澡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挖爹坟瞪大眼睛,面色失神,嘴里一直喃喃自语,仿佛接受不了眼前的画面。 老二媳妇深吸了一口气,出场添乱,“什么不可能?依你之见,老侯爷必须中毒,死不瞑目才行???” “你这种人,真该天打雷劈!!!” 墙头草一二三:“我就知道,侯爷绝不会做出谋害老侯爷之事,可怜的老侯爷,死了还要遭罪受” “行了,都住口吧,别吵吵了。”沈米娥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 眼下,还没有到互殴互骂的时候,重点是谁提前打开了坟墓,把她那死老公的骨头给染黑了,又是谁故意撺掇萧景寻,让他相信,老侯爷死的冤枉??? 对了,还有那婆子,就在沈米娥找婆子的时候。 一旁的鲶鱼精又开始作孽,“即便老侯爷不是被毒杀的,但他临终遗言还在,萧景然身份可疑,老夫建议,撤了他侯爷之位!!!” 呵,难怪他化不成蛟龙,沈米娥嗤笑一声。 “你这么能耐?都能代替当今陛下了?还想着随便撤人侯爵之位?” “再说,我儿做不成侯爵,也轮不到你儿做,这可是老身公公用命拼出来的爵位,和你们家祖上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沈米娥一言,直接气的鲶鱼精双手颤抖,让众人直呼一句痛快。 “老夫不是贪权之人,只是怕侯府落在外人手里,再说,还有” 还有什么?沈米娥瞧他那模样,就没憋好屁, “你难不成是想让那个挖爹祖坟的不孝子当侯爷???” “是真不相信天打雷劈这回事吗?” 此番嘴战,裁判宣布,沈米娥获胜,但外人不作妖了,永昌侯府里的自己人又开始了。 工具人老四、老五、老六直接站了出来, “母亲,事关重大,不如将这侯爵之位传给儿子,儿子虽没有官职,但好歹是爹亲生的。” 说话之人是老五,沈米娥记得小说里描写 “你父亲死的时候,你好像在妓院里忙的顾不上回来哎,都说人老了糊涂,你真应该把那妓院里的嘴皮子功夫,留给你父亲,没准这爵位就是你的了。” 老五谄笑一声,偃旗息鼓,老六又开始了。 与其这样,沈米娥直接一把抓住了萧景然的脖子,拎着好大儿径直去了棺材前。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景然,不如就滴血验亲吧!!!” 包括黑脸宋在内的众人,皆是一怔,“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