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既然你这般说,那儿媳便去了,只是这玉春堂的药毒死了人的锅儿媳可以背,但若查清楚了玉春堂是冤枉的,这药店日后的收益,应当也是儿媳的吧?” 嗯?那怎么可以? 沈米娥没好气的愣了她一眼,当即站起身,毫不犹豫,“走,一同去玉春堂瞧瞧。” 若是普通事,尤其涉及到花钱的,沈米娥免不得要磨蹭个一个小时,但涉及到阻碍她赚钱的,她走的比谁都快。 未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招呼好了马车,又同官差说了几句 这不是,一众人跟着沈老夫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玉春堂。 此刻的玉春堂,被官差围的水泄不通,周围都是看热闹的百姓,最重要的是,那被毒死的人,居然就这么被担架抬着,放在了玉春堂门口。 好在尸体上遮盖着一块白布,不然还得找黑心的白云老道做一场法事驱邪。 “小少爷,死的冤枉呐,他才十四岁,还没有考中功名,还没有娶妻生子,就这么没了,苍天,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 沈米娥看了那哭丧的婆子一眼,随后绕了个大圈,径直来到了玉春堂大厅,厅内,黑脸宋,早已等候多时。 后者在见到她的刹那,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神色,手中看着那百两银子一瓶的醒脑水,咋舌一叹。 “沈老夫人,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话虽这么说,但黑脸宋心中想的是,怎么京城赚钱的买卖,都和永昌侯府,和沈老太婆有关? 沈米娥尴尬一笑,看那婆子的架势,深刻明白今日之事不好解决,当即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准备先来一份见面礼,疏通关系。 但没想到,黑脸宋见到那银票后,没有如往常般的喜笑颜开,反而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一丝不快。 “沈老夫人,你当本官是什么人???”当着这百姓的面,居然敢给他当面塞银票,传到陛下耳中如何使得??? 呃?不要银子啊?那她还是收起来吧,但收起来的瞬间,黑脸宋的脸色比上一秒更黑了,真是不要又要,诡计多端的男人。 只见后者叹了口气,瞧了眼屋外的众人,径直走到沈米娥身前,小声解释道: “沈老夫人,今日之事,恐怕银子解决不了啊。”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银子都解决不了的事,那还真是新鲜 “如何说???” 此时,何许青和老二媳妇,早已同那被毒死的亲眷们,问出了一些门道,两人忧心忡忡的走进了玉春堂,还未等宋大人开口,便抢先插话道: “确实不好解决,死的人,并非寻常百姓,那家属也不要银子,只求一个公道。” “被毒死的人,是工部侍郎的儿子” 此话一出,那外面的人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尤其那跪在尸体旁的家眷,哭的更厉害了。 “苍天啊,大家快来看看,这玉春堂的药毒死了人,里面的人还有说有笑,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那跪在身体旁的老婆子,演技再创新高,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着那躺在地上那被白布遮掩的小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太可怜了!”有人叹息道。 “是啊,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另一人道。 “玉春堂卖假药害死人命,简直天理难容!”又一人愤怒地说道。 这时,人群中不知哪个女人突然悲愤了句,“可恨,玉春堂背后的主子是永昌侯府,是我们得罪不起的!等工部侍郎回来,我们定要进宫面圣,为这可怜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人们议论纷纷,一时间,现场气氛凝重,而这永昌侯府,又一次变成众矢之的。 何许青叹了一口气,心知此人定然死的蹊跷,但无论是工部侍郎家的孩子,还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纵有千般仇恨那想要对付永昌侯府的背后之人,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一个活生生的性命下赌注啊? 那孩子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却死的不明不白。 何许青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母亲,外面哭喊着的家属,正是工部侍郎府中的婆子,此时,工部侍郎应该去上朝了,但若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又知道这玉春堂是咱们侯府的产业,免不得要告到陛下那去。” “母亲,此事,您一定要妥善解决。”为那可怜的孩子找回一个公道。 何许青这般说着,说的好像沈米娥能尽早解决一样,她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祸及人命的事,都不是小事,而且死的是工部侍郎家孩子,工部侍郎是正四品官员,莫说儿子死了,哪怕是府中的小妾死了,都不会善罢甘休。 沈米娥虽然是个反派,但她最痛恨的莫过于,正反派之间的斗争,祸及到无辜人。 她冷着脸,问了句,“宋大人,确定这孩子是被我玉春堂卖的醒脑水给毒死的?” 黑脸宋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更将手中用白布包裹那罐子放在桌上, “沈老夫人,报案人说,此子今日早晨喷了这瓶醒脑水后,突然口吐白沫,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便中毒而亡,本官查过,此子眼唇发黑,死因确实是中了剧毒,而那死亡时辰,也对上了。” 更甚,“这瓶玉春堂出售的醒脑水里,也查出了剧毒。” 沈米娥的目光,看向了桌上的醒脑水,又看向了桌上盘子里的老鼠,鼠尸都僵硬了! 而这瓶醒脑水,也的的确确是她玉春堂的东西,做不得假。 因为沈米娥研制出来的东西,与旁的药房卖的装药水的罐子并不一样,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是现代才有的喷雾,其瓶口上更有拧住瓶盖的螺旋环设计 她叹了口气,还是头一次觉着事情陷入了死局,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