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自知做了亏心事,嘴皮子有些颤抖,“沈,沈老夫人都怪”他本想辩解几句,将过错推在兄弟不和、毒杀亲弟上,从而撇开嫁祸永昌侯府的事情。 但没想到,沈米娥压根就没往这个方向想,她冷笑一声,随口胡诌道:“老身曾听白云道长所言,生若负累,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工部侍郎连忙摇头肯定,“对,对,沈老夫人说得对,都怪老夫平日里忙于朝政,没有照顾好平儿,更没想到平儿在府中的日子,这般艰难,或许,死对他” “死对他什么???” 沈米娥的话音不由得有些尖锐,“这孩子都过得这般凄惨了,还要日日去学堂里读书,甚至于帮学堂打杂赚取学费,可见他是多么希望出人头地,证明自己” “考取功名后,摆托你们这一大家子!!!” 工部侍郎被说的老脸一黑,心中升起了无名火,但除此之外,他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沈米娥持续输出,“他活的这般小心翼翼,还还是遭了亲兄长的毒手一个逸尘,一个平儿,你这个父亲是有多偏心,取名还这样取?把那金疙瘩养在粪坑里,将那烂石头供在神龛中” “沈老夫人,你怎么能???”工部侍郎感觉自己很委屈,他自己的儿子,生死都是他们府中的事,何时轮到一个外人 心里正这般想着,便又听后者说道:“王大学士,曾同我提起平儿,说他有状元之才,即便考不上功名,他也会亲自引荐给陛下” “没想到啊,此事若被大学士知道” 一说到此处,那工部侍郎终于坐不住了,他坐不住并非是因为儿子死了,而是因为,这个死去的儿子,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念及至此,工部侍郎直接冲过去,朝着白逸尘的心口就踢出一脚,直接将人从近处,踹到了三米远!!! “你个逆子,宋大人,下官公私分明即便他是我的儿子,但他谋杀亲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沈米娥三人皱起了眉头,而那侍郎府上的下人,心里恐慌不已,他们并非恐慌白逸尘给他弟弟偿命。 而是恐慌自家老爷,居然这般无情,庶子死了不伤心也就罢了,还将嫡子直接送出去,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一旁的侍郎夫人,看着自家的夫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至于她的下场,被老宋判成了同谋,另加一条苛待庶子的罪名,除了一封休书外,下狱也是免不了的。 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但造成今日种种的罪魁祸首侍郎大人,居然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哎沈米娥心里叹了口气,不想留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提前离去。 至于何许青,眼见着婆母离开了厅中,她也急忙跟上,但临走时,不忘留下一句。 “宋大人,今日多亏了你,也多亏了镇北王,及时将你找来,还玉春堂一个公道” 一旁的工部侍郎瞬间抬眸,“镇北王???” 回到府中的沈米娥,还为今日之事唏嘘不已,何许青端来了安神茶。 “母亲,别太伤心,我们也算是为这可怜的孩子报了仇,但王大学士那边”若大学士知道自己的爱徒被人害死了,定会很伤心。 “不如由儿媳亲自去同” 沈米娥知道何许青在说什么,端起茶杯后,愣了眼女主角,“不必了,王大学士压根不认识平儿,刚刚说的话,我只是瞎编的” 何许青脸色僵了僵,“母,母亲”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给老身喝这么烫的茶,你是想害死婆母不成???” 何许青:“” 此事过去了一两天后,没想到,玉春堂的生意非但没有变得冷清,反而迎来了一波高潮,购买醒脑水的顾客,都快挤烂了门槛,到给沈米娥赚了不少银子! 因此,她专门请来了白云老道,斥资三百两,外加一顿饭,给那可怜的平儿做了一场超度法会! 同时,也听到了一则消息。 工部侍郎费尽心机,弃车保帅的想要留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可此事,还是被有心人捅到了陛下耳中,陛下当即震怒,严厉斥责道:“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朕还如何放心将工部交给你???” 至此,二皇子的一大助力被削去了官职,然而接替工部侍郎位置的,并非是太子手底下的人,而是 “李哲今日前来,是特意谢过镇南王、沈老夫人的提携之恩。” 沈米娥,“”她为什么要给李哲提鞋??? “状元郎,是不是误会了???” 李哲见到沈米娥如此问,非但没有解释,反而用他懂得的表情,轻笑一声,“是晚辈说话太过直接,” 而后便自我意淫道:“若不是沈老夫人在镇南王面前说话,他一个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如何能摇身一变,直接变成正四品工部侍郎。” 老夫人真是含蓄,“放心,晚辈绝不会辜负老夫人的。” 一旁的何许青替自家婆母欣慰的点了点头, “李大人,既然来了,不妨留下吃顿便饭再走吧,母亲知道你今日会来答谢,特命府中准备了酒宴招待。” 此话说的沈米娥一懵,好啊,这个何许青,竟然敢越俎代庖,是越来越不将她这个婆母放在眼中了?今日,便让她分清府中的大小王是谁。 可就在此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厅外传来。 “不是约好了中午,没想到你这么早便来了” 李哲转过头去,“师傅还说我,您不是也早早的就来了吗?” 王大学士迈开大步进入了厅中,显然是来蹭饭的,但他蹭饭就蹭饭,居然还多带了两个人。 沈米娥定睛一看,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平国公夫人就是那酒宴上醉倒的老妇,怎么也来了?还笑得这般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