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臣再次谢过,随后加快步伐走出了昭和殿。 等到几人走远后,那被拖下去的掌事嬷嬷完好无损的从后屋走出,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眯起眼睛,“娘娘,你说他们会相信吗?” 皇后笑了笑,“这几位可是朝廷一品大臣,一个赛一个精,岂用我们三番五次的提点?” 若说多了,恐怕大臣心中会怀疑,皇上那边也会听到风声,眼下说的模棱两可便正好。 嬷嬷松了口气,可转眼,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急忙提醒道:“这几位大臣虽然年迈,可在朝堂的势力不弱,还是中间派,既不站太子,又不站二皇子!” “若娘娘帮他们解决选秀一事,或许能将这四人拉过来” “对咱们殿下也大大的有利啊。” 嬷嬷一说,皇后的目光瞬间亮了,“对啊,本宫怎么没有想到呢?”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三秒钟,便“嘶!”了一声,“能将他们拉过来自然是好的,可这四位才女,毕竟是陛下看上的人。”这叫她如何运作?毕竟她的母家被皇帝连根铲除,现在就剩下玉国公一枚不能动用的暗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会暴露底牌。 皇后摇了摇头,目光垂下,声音有些沙哑,“你又不是不知,本宫朝堂上没有什么势力,莫说这四人了,就是连睿儿,本宫都护不住!!! “睿儿殿下???” 一说起睿儿,主仆二人立马对视一眼,当即就想到了一个人 下午,沈米娥三人进宫。 娥本在家中同众女眷商量着青青、何许国二人的婚事,却被皇后娘娘一道旨意请了过来,说是得知青青要成婚,想给个恩典。 娥知道,皇后娘娘只怕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烦心事,才会叫她来商量,但旨意上既说了恩典,那自然就不是随便做做样子的。 无利不起早的她片刻都不敢怠慢,急忙带着何许青和青青二人进了宫。 皇后寝殿内,嬷嬷将门关好,主动站在门外放风,给几人留下了说话的空间。 沈米娥先是带着两人一起见过皇后青青又单独跪下,给皇后磕了三个头,谢过皇后的大恩! 而皇后赏赐青青的恩典,正是“妆奁”,简单解释,便是多添一份嫁妆! 要知道,大朝国女子嫁人,那嫁妆同夫君一样重要!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易,在家要听父母的话,嫁了人后要听夫君、公婆的话,如果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那夫家也会对你高看一眼。 尤其是勋贵世家出来的女子,那带的嫁妆,别说够自己一辈子花,甚至都够夫家一辈子花,例如何许青! 但同样是贵女,同样是十里红妆,如果嫁妆内还有一份皇后娘娘的填妆,那意义可就不同了,不但自己脸上有光,也为整个家族挣了大脸。 像青青,本来是个庶女,因沈米娥的宠爱,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如今又得到皇后的恩典,这简直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 不说别的,就是那勋爵家中的嫡出小姐,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谢恩之后,沈米娥主动询问,“不知皇后娘娘这般匆忙叫臣妇来,有何要事?” 皇后看了眼沈老夫人,目光赞赏,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一点都不用拐弯抹角,费力解释。 “老夫人,陛下看中的才女除却青青,还有四位,这四人皆是朝堂一品大官的嫡女!” “今日,这四位大臣找上了本宫” 沈米娥虽然面色不显,但心里却是咋舌一叹,暗道这六十五岁的老头子没有点自知之明需知,权利和本事是两码事,不说朝政,就说床上,皇帝有权利把人选入宫中,但有那本事给人家四位小姐长达几小时的幸福吗? 还有皇后娘娘,嘴里说着没有夺嫡之心,但却处处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不停地收买人心。 但她背地里搞小动作就搞吧,怎么还总让她出主意?莫非她长了一张聪明脸? 见沈米娥迟迟不说话,皇后一脸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小声问道: “老夫人,不知你可有法子?”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不知老夫人可有法子?老夫人一定要想出法子!本宫只能靠老夫人了!”这些话,娥都听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委婉的解释道,“办法总是有的,但这法子,只怕会有损皇家颜面”皇帝和土匪头子的区别就是前者不能只凭自己的心,为所欲为! 皇后一听沈老夫人真有法子,当下高兴起来,至于什么皇家颜面,她的睿儿都被封“庸王”了,都被发配岭南了,她又为什么要顾及那始作俑者的脸面? “老夫人,不必担心此事,我们只要知道,结果有利于我们便好。” 沈米娥点了点头,一口答应,“那就请娘娘等老身的好消息吧。”呵呵,娥感觉自己同皇后绑着的麻绳,已经升级成了牛皮筋,不,应该是指头粗的钢筋! 吃了几口点心后,皇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老夫人,不知睿儿最近可好?” “睿儿?”沈米娥身后坐着的青青、何许青二人瞬间对视了一眼,睿儿不是好端端的在庸王府皇后娘娘为什么要问老夫人? 其实娥早就把睿儿接回来了,但一直没同永昌侯府的女眷们说,因为 “娘娘放心,睿儿的病情已经稳定,现下被臣妇送到了学堂” “要想睿儿的病彻底好,就必须要让他多跟陌生人交流!” 皇后满意的点头,但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脸慌张的问道:“学堂???”京城里所有勋贵世家的公子小姐,可都在学堂。 “那睿儿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见前者误会,她解释道:“娘娘放心,老身已经派人保护,再者睿儿上的并非是京学堂,而是城外的几间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