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自己的家事儿,别人也管不了,但是,容保国,你可别太过分,让人戳脊梁骨骂,丢村里的人!” 冯忠军无奈,他就算是村支书,对于人家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也管不了,他手没那么长。 “放心吧,我一定安排的妥妥的,让桂芬体体面面的走!”容保国点头,坚定的承诺。 “唉!”冯忠军叹口气,便往棚子里走去。 方明山眼神不屑的看了容保国一眼,也无奈的跟着冯忠军去了棚子。 “大妹子,你可要争口气,好好的活着,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你送走!” “马婶儿,你可要加把劲儿挺过去,村里的那片儿林子,快批下来了,还等着你去鼓捣呢!不然,你辛苦跑了那么多天,可就便宜别人了!”方明山站在门板前,看着马桂芬说。 “什么林子?”容保国听了,便问了一句。 “跟你没关系!马桂芬要是挺不过去,什么也跟你家没关系!”冯忠军直接瞪着容保国回了一句。 “唉!三婶儿,你可不能走,你找回来的孙女还没认祖归宗呢,我可知道你有多疼那孩子,你觉得愧对这孩子,让孩子吃苦了,那就好好活着补偿这孩子!”容跃进也说了句马桂芬曾经最在意的话。 这话,马桂芬也就跟他念叨过一回,知道孩子在外头受了那么多苦,心里一直挂念着。 容桦站在马桂芬的头部那一边儿,低头看着马桂芬眼角的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也为马桂芬不值,而且,她从来都不知道,马桂芬竟然真的是对她好的,她以为马桂芬也是有目的性的暂时向着她。 “这……老哥,桂芬生前没完成的事儿,不是还有我,还有她的儿子们?那也是遗产,怎么就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容保国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其实,连他都不知道马桂芬以前经常往镇上,甚至还去过县里,是在跑什么。 “呵呵,都是国家的东西,当事人都没了,国家想给谁就给谁!”冯忠军冷笑,并不想多理会容保国。 其实,容保国也是个眼瞎的,根本不知,其实容家能有今天,还真是因为给马桂芬面子。 容保国见冯忠军这么说,也没办法,谁让人家说的,帽子太大了,他根本没有任何话来反驳。 冯忠军他们在容家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毕竟,马桂芬还吊着这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才会没了,他们都有事儿忙,就先走了。 容跃进因为是堂亲,便留下来帮帮忙。 很快,门口来了一辆驴车,车上拉着一口没有任何色彩的原木大棺材,容胜利和容建仓兄弟俩都跟在后头。 棺材拉来之后,村民们帮着卸了下来,停在了院子里。 棺材拉来以后,李二花和张翠娥她们搬着一个蓝色包袱也回来了。 包袱里除了隐约可见的蓝色寿衣,还有一些搭灵棚时才需要的东西。 容桦抿抿唇,造,你们使劲儿造,多花点儿,到时候气死你们,留着给容老头儿用! 张翠娥回来,最先跑去找站在角落里的顾雪。 二人对视,顾雪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张翠娥才放下心来。 容桦皱眉看向张翠娥和顾雪,她突然发现,张翠娥眼神混浊,目光漂浮,面露凶相,跟她最初见到的那个憨直的张翠娥完全不一样。 这么说吧,好像张翠娥一下子就聪明了一样,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张翠娥被人附身了? 再看顾雪,同样的目光游离中带着一丝狠戾,神情警惕,总是左顾右盼,像是在防备,监视什么一般? 顾雪虽然不是容家人,但是,好歹她也在容家长大,马桂芬病危,她留在这里,也没人会觉得不对。 但是,容桦就是觉得不对,她顾雪可不是那么有良心的人! 难道,马桂芬的伤,是她们干的? 容桦想用望气术好好看看,却发现,她们的气数竟然是一片朦胧混乱,还看不出来。 这就奇怪了,顾雪和张翠娥狼狈为奸,还串一起了? 说起来,前世,顾雪是属于女主的存在,容桦重生,学到的本事,竟然不是万能的了! 顾雪无意中与容桦的目光接触,这次她没有梗着脖子冷哼,而是慌乱的躲开了。 因为她有种被容桦看穿的感觉,一时没绷住。 这可是要了人命的事儿,这时候的顾雪还小,还没有成长到前世那种阴狠老辣的地步。 容桦冷笑着走向顾雪,顾雪看到躲不过,便强装镇定的微仰着头,高傲的看着容桦。 “呵呵,你慌什么?”容桦走过来,故意仔细盯着顾雪看。 “你瞎说什么?谁慌了?再说了,要死人了,你不害怕?”顾雪理直气壮的怼容桦。 “有什么可怕的,那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喊了十几年奶奶的人,莫非,你心里有鬼?” “你别血口喷人,你心里才有鬼!”顾雪扬起声调给自己壮胆儿,容桦从她眼中看到一丝一闪而过的心虚。 “容桦,你别冤枉小雪,你奶受伤的时候,她正跟我一起在后山挖野菜!”张翠娥看容桦把顾雪逼的有点儿慌了,便帮着顾雪稳定心神。 “此地无银三百两!”容桦冷笑着瞥了张翠娥一眼,心里断定,这俩货,不是什么好鸟儿,绝对的干坏事儿了。 “什么?”张翠娥没读过什么书,自然有点儿不理解。 “娘,你别说了!”顾雪拦住张翠娥,心说,废物,多说多错。 “姐姐心情不好,你就少说两句!”顾雪看容桦看过来,便揉揉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伤心样儿。 “嗤!你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容桦对于秒变小白花儿的顾雪,嗤笑道。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奶受伤了,我比你更难过!我才是守了奶十几年的孙女,就算她不认我了,她也是我奶!” 顾雪看到不少的村民看向她们,便故意大声说。 …… 容桦看不少过来看人,帮忙的大婶大妈们都看向她们,还在一旁低语交谈,似乎在议论顾雪,或者是她,便住嘴了。 好吧,她没顾雪那么脸皮厚,不分场合,能随时随地的表现自己。 “公、安同志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容桦便被门口来人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顾雪更为慌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