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李至刚的亲随出现在门口。
“那去灶上煮了!”刘观笑道,“你们南人会煮饺子吗?”
“小人会的!”那亲随笑着接了,笑着出去。
刘观继续手上不停,“我母亲还嘱咐我,给你带一些家里的酱肉过来。喏,熏好的猪蹄子,这在我们老家是号称捞钱靶子。也是刚出锅的,凉着吃有嚼头!”
他不停的拿着东西,嘴里不停的絮叨,“母亲知道你一个人过年,她老人家说过年哪有自己一个人的,就让我过来陪你!哎!你呀!”
他所带来的东西,跟李至刚屋里桌子上原本摆着的,已经冷掉的酒菜不值一提。
可能一盒子的东西,还没桌上一盘龙井虾仁中的龙井值钱。
可是此刻,李至刚心中的热乎劲,就好似火烧的一样,沸腾了。
“这让我”李至刚动容道,“少盈,多谢了!”
“要谢就谢我母亲,我才懒得管你这个犟种!”刘观一笑,“酒我没带,知道你这有好花雕,拿出来吧!”
“来人!”李至刚大声对外边说道,“上三十年的绍兴黄!再加几个热菜。”
他这一声喊,门外那些李家亲随们的脸上,终于带了几分过年的喜庆,纷纷忙活起来。
不多时,凉的酒菜撤下去,全换上了新的。
黄酒中加了红枣和姜丝,在热水中烫着。
“这。
从这就能看出,苏州的豪门世家跟其他地方的差距来。
其他地方的官绅,只要利益被触动就跟踩了老鼠尾巴似的,直接蹦起来大喊大叫。而苏州这边,你想要人家就给。人年不但给,还乐乐呵呵的给。
正应了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
可,这并非是李至刚心中心结所在。
而是
“哎!”李至刚叹了一口气,放下酒杯,摇头道,“新政有什么好难的!我所忧者,非此也!”然后,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慢点喝,急酒醉人!”刘观道,“既然不是新政,那是什么?开海?”
李至刚再摇头,然后沉吟许久,站起身走到书桌边拿出一本折子,轻轻放在桌上,“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