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稍后片刻,那早就面无人色的税官被侍卫抓鸡一样,直接丢在了大堂上。
“皇皇皇上!”
“朕问你!”朱允熥冷脸道,“谁给你的可以抓人扣货之权?”
“皇”那税官牙齿咯咯做响,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说呀,你刚才的官威哪里去了?”朱允熥怒道。
他最是厌恶这种,对下无所不用其极,把权力发挥到极致,对上却唯唯诺诺的官员。
“臣”那税官先看看九江知府陈敬之,再看看满堂的侍卫,竟陡然于绝死境地之后,爆发出一丝勇气来。
“你怎样?”朱允熥又问道。
“皇上臣请自辩!”
“哦?”朱允熥微微意外,笑道,“想不到你九江府的官员们,竟然都敢跟朕耍嘴皮子。好,那朕就让你说,你要是能说服朕,哪怕你今日冒犯了朕,朕都赦你无罪!”
这句话,顿时让那税官瘫软的身子,有了些力量。
他支撑着身子跪好,开口道,“今日的事,就以今日之事论。倘若真是卖马之人,拿不出购马的税票,通关的凭证,那就有可能是贼赃或者是私贩!”
“微臣身为税官,不能见事而不为。先扣人扣货,再查其真伪,也是臣的份内之事。皇上虽没说过,税官可以抓人扣货,但皇上也没说过不许。”
“臣此举,虽霸道了些,但也是为公行事!不能放任来历不明的货物进城,更不能放任来历不明的商人”
“哈!”朱允熥怒极反笑,“好一句不能见事不为?好一句为公行事?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较真了些,其实你还是个勇于任事的好官是吗?”
“臣不敢”
“去外边问问!”朱允熥忽然扭头,对邓平说道,“问城中商人,这税管有没有借着为公办事的由头,中饱私囊,勒索敲诈。”说着,又怒道,“再去问问,他所扣的货物,再清查来源之后,是否完璧归赵,都还给了商人们!”
噗通!
那税官的身子,再次软倒。
他的倒下,已经给出了答案。
“朕不用问都知道,九江府是商人,定然在你手里没少吃苦头!”朱允熥怒道,“敲诈勒索颠倒黑白之事,你也定然做了不只这一件!”
“收税,乃是国家财政大计!尔等”朱允熥冷笑,“却要从中渔利,欺压良民!”
“呃”
那税官眼前一黑,竟然吓得昏死过去。
“何广义!”
“臣在!”
“锦衣卫查办此案!”朱允熥冷声道,“看看这黑心的税官,到底欺负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
“遵旨!”
随后,朱允熥看着九江知府陈敬之,“你觉得委屈,你手下养了这样的官员你还委屈?还半分税银没落尔袋?哈哈哈!”
说着,朱允熥大笑道,“他于正税之外敲诈勒索,中饱私囊,你没有份吗?你以为朕是三岁童子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
“若他用脏钱孝敬你,你能许他当着税官?”
说到此处,朱允熥又咬牙切齿道,“这就是朕,为什么要让李至刚组建税务总司,把税收的权利从尔等地方官手里拿回来!”
随后,他看着也瘫坐一团的九江知府陈敬之,“今日,朕就让死个明白!”
“邓平!”
“臣在!”
“摆驾,朕要去惠民药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