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宗接口道,“范志逸!臣的内弟,如今正跟在臣的身边学着做差事!”
“他考中功名了?”六斤笑问。
“臣内地天资愚钝!”张振宗苦笑,“是岳父花钱送他去了国子监,然后”
“哈哈!裙带关系!”六斤大笑,“孤懂!”说着,又打量下张振宗,“都说大公无私,可那毕竟是说说,任人唯亲这种事不稀奇!不过,你能这么直接说出来,也足见你心中坦荡!”
“他现在算是臣的幕僚!”张振宗又讪笑,“就是家里怕他惹事,所以放在臣的身边!”
“哎!”六斤站起身,“现在想想呀,小时候的事还挺有意思的!”说着,迈步朝外走,“孤带人出去转转,你不用跟着,也不用派人跟着!”
“您的晚膳?”
“外边吃!”六斤头也不回的说道。
“您要是在外边吃,臣倒是知道一家好去处!”张振宗又道,“离着不远有家淮菜馆子,那家的枣糕特别地道!”
“枣糕?”
六斤忽然停步,然后脸上带了几分唏嘘,叹息道,“呵!孤不吃枣糕!”
说着,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带人出门而去。
张振宗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
更让他错愕的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临出门时恨恨的瞥了他一眼。
六斤何止是不吃枣糕,包括各种饺子馅饼烙饼他都不吃了。
因为他怕吃多了,会忘记儿时所眷恋的味道。
他怕了,会想起那个他没有再见一面的太妃娘娘。
再说,谁也没有太妃娘娘做的好吃!
“琪哥儿!”
出了茶馆,走在炙热的街上,六斤忽然回头,低声道,“你说,那年我要是早点下课,是不是就能见着娘娘了?是不是还能跟她说说话?”
这个问题,李琪不敢回答。
在过去的十来年中,太子殿下问过很多次,他都不敢回答。
而且每次太子开口相问,他都能想起来太子。
而张振宗分管营造司,更是度支司的员外郎,手续上必须要他同意。
“五万!”
张振宗心中发冷。
他知道,那几家商行大概是从钱庄拆借了三百万的款子出来。
他更知道,拆借出来的款子之中,有三十万,也就是一成是好处回扣!
“部堂!”张振宗心中叹息,“您糊涂呀!”
随着李至刚成为户部尚书,南书房位列第二之后,突然就变得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起来。
“不行!”
豁然,张振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同时眼中涌出几分果决狠辣。
“再这么掺和下去,倒霉的就是我!”
“我必须从这个旋涡中抽身出来”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可是,怎么抽身呢?”
“谁能帮我?庄亲王?不行,若是他知道我掺和进来,第一个不放过我的就是他!”
“直接给万岁爷上折子?不行,哪怕我妙笔生花,也是难辞其咎!”
“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
手,忍不住的再去触碰酒壶。
但下一秒,却陡然停住。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