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拍着麻布粮包,口中有些感慨,“粒粒皆是我大明百姓的辛苦”
随即他再次长叹,对着身后的官员们,郑重说道,“若是城池不保不要心疼,放火!咱们大明的粮食,半点都不许留给外人,都给老子烧干净!”
“还有军械库火枪火炮更不许落入敌军之手!”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银库倒是不用烧嘿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留给他们抢去!”
忽的,有亲兵疯一样的进来,“大人,朱将军那边有先锋突围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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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完全沉下去了,天地之间只有半抹余辉。
亦力把里的城头,己经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一队队耀武扬威的察合台游骑。
“也先不花亲自来了?”
王骥站在城头,冷哼道,“他不去追二爷,跑到这跟咱们过不去,老子真他妈的受宠若惊呀!”
说着,斜眼看了下身边的徐盼,“现在就算你想走,也走不得了!”
“卑职何时想过要走?”
徐盼纳闷,低声道,“大人,您何至于这么悲观?”
“你小子终究是嫩!”
王骥叹口气,“以为建功立业是那么容易的?呵呵,都是拿命换来的呀!”
“朱将军正在往这边撤,要不要出城支援?”
边上,有守将低声问道。
“你他妈瞎呀!”
王骥骂道,“没看着到处是贼军的探子?出城干啥?送人头?”
说着,又看向徐盼,“我靠靠你,倘若你是也先不花,你怎么做?”
“我?”
徐盼认真思索,片刻之后低声道,“假装放朱冕将军的残部进城,而后骑兵在后蜂拥而上,一举夺城”
“啧”
王骥撇嘴,“你小子说的倒也中规中矩!”
说着,又道,“若你是本官,如何做?打开城门让朱冕进还是不让他进”
“若贼军近在咫尺,有冲进来的可能自然是不放!”
徐盼低声道,“当然若能放,也定要让朱冕将军进城”
“假如朱冕的残军就在城下,但是进不来!”
王骥又道,“而且还被察合台的人围着了,当着咱们的面开始残杀!你怎么做?”
“这”徐盼顿住,不知怎么回答。
“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可不单是战场上!”
王骥微微叹息,看着远处的烟尘,“成大事者,首先要狠!”
徐盼低声,“那就看着他们死吗?”
“是!”
王骥低声道,“蛇蝎蜇手,壮士断腕!”说着,看向徐盼,“做人要有取舍!懂吗?”
说着,他骤然回头,对着身后大喊,“把火把都给本官点起来!告诉贼军,亦力把里就在这,有本事来拿!把战旗升起来,告诉朱将军咱们大明的日月旗,永不落!”
徐盼心中一痛,他明白即便朱将军的兵到了城下,王骥也不会开城门的。
即便那数千兄弟会惨死在敌人铁蹄之下,王骥也不会开城门的。
日月旗,被插在城头最显眼的位置。在无数火把的衬托下,好似带着光辉。
“日月旗永不落,江河丰饶民安乐。”
“天山南北遍城郭,竖我大明旗,唱我帝国歌”
城中,渐渐传出孩童稚嫩的歌声。
徐盼抬头,城外烽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