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已经说了,这段并非正史,希望历史学家不要来教育我) 朱标出生的时候朱元璋还不是皇帝,在朱标童年乃至少年时,他们都只是一对普通父子。 所以平常的时候,朱标是不用向朱元璋行跪拜大礼的。 但今天,朱标如此郑重地行了大礼,原因在于,他知道今天自己要触怒父皇了。 朱元璋不是第一次大开杀戒了。而且这次,宋濂的孙子宋慎是与胡惟庸案有牵扯。 孙子犯法,株连他的爷爷,在这年头也是很正常的,并非滥杀无辜。 但是宋濂不能死啊! 宋濂在元朝时曾经入山林隐居,后被朱元璋征召,成为了朱标的开蒙老师。大明立朝之后,宋濂更是主持了为前朝修史书这种大事。 朱元璋曾经赞誉宋濂为“开国文臣之首”,他也确实是明初时文人心目中的精神领袖。 这样一个人,已经告老还乡了,还要被叫回京城杀头,这让天下读书人如何能接受呢? 更何况,这年头,师徒关系和父子关系几乎是可以画等号的。宋濂是太子的老师啊,他当然不敢自认是太子的爹,但如果太子眼看着恩师被株连却无动于衷,这又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太子呢? 所以啊,哪怕明知要触怒父皇,朱标还是坚定地要为宋濂求情。 朱标恭敬道:“父皇,宋先生已经年老,且早已告老还乡,他怎么会和胡惟庸有勾结呢?还请父皇三思,收回诛杀宋先生的旨意。” 朱元璋怒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子,要说心中没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朱元璋小的时候没机会读书,所以他把天下最好的文人找来给朱标当老师,让他从小接受最顶尖的教育。 可没想到,竟然把他教成了这般,过于仁慈,毫无果断。 朱元璋声音低沉:“你也觉得,朕杀戮过多?” 朱标对朱元璋行了大礼,朱元璋便也以“朕”自称。这不是他们父子间的常态,却符合此时的气氛。 对于朱元璋来说,他并不介意自己在天下人眼中的形象,但却在意至亲骨肉对自己的看法。 朱标依旧很恭敬,回道:“儿臣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觉得。也就是说,朱标心中,确实是对父皇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不认同。 这样的态度彻底惹怒了朱元璋。他骤然站了起来,一身迫人的气势不再收敛。 霍望麟是个好演员,而且他家世不凡,现实中也接触过一些大人物。他此时气场全开,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可能有人会觉得气场之说过于玄乎,不通过语言和动作,怎么就能影响到其他人的情绪了呢? 不是的。举个简单的例子,小时候作业本“忘在家里”是普通人都有过的经历,这时候,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表演专业训练的班主任就能散发出让人战战兢兢的气场了。 更别说是身高将近一米九,身形健硕的霍望麟了。就算是常年扛摄像机,也练出一身力气的跟拍摄像师都觉得有些两股战战。 林煜倒是能承受住霍望麟的气场。霍望麟虽然强,但比当初的李钢还是差了一个等级的。 但朱标扛不住。不管朱标到底是不是仁慈软弱,在朱元璋面前他都如同温室里的花朵。 在朱标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朱元璋是父亲而非父皇,此时此刻,是朱标第一次承受来自君王的威严。 “父皇”朱标无力辩驳,只能双目含泪,仰头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到底是无法以铁石心肠面对自己的好大儿。他依旧保持着威严,但冷硬的脸庞已有了松动。 一根荆条被朱元璋从桌案下抽出,扔到了朱标面前。 “标儿,你把它,握在手中。” 这荆条二尺来长,一指粗细。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要拿起来简直轻而易举。 但这荆条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寸许长的尖刺,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想把它握在手中,恐怕手掌都要被洞穿。 朱标看了看荆条,期期艾艾:“父皇这,这” 朱元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即使被尖刺洞穿手掌,也不是要命的伤。比起他年轻时在军阵中冲杀,握住荆条所需要的勇气不值一提。可是朱标,连这样的勇气也没有。 这个儿子,不像咱啊! 但这是咱的大儿子,是咱在开国之初就立下的太子。孩子的性子不好,终究是怪作父亲的,从小缺了对他的言传身教。 皇权如这荆条般,想要握住,就要能承受被利刺所伤之痛。可对于朱元璋来说,想要让朱标握牢这权力,还有一个办法。 朱元璋走在朱标身前,面不改色地捡起来地上的荆条:“标儿,你看好!” 洪武大帝也是血肉之躯,他手掌握紧,血就流了出来。 当然了,敬业归敬业,这时候可不能让霍望麟真流自己的血,这是提前准备好的道具血包。 见血之后,朱标的惊骇更甚,他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朱标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边流着泪,嘴里重复着:“父皇,父皇” 一国太子,如此窝囊,实在是很不应该了。林煜都怀疑,这一段播出后,会不会引起历史爱好者们的批判。 朱元璋更是对这样的太子更加失望。 但越是如此,朱元璋为儿子扫清障碍的决心就越坚定。 那双曾经将幼年的朱标抱起,高举过头顶的大手在布满尖刺的荆条上用力一捋,鲜血顺着荆条和手臂往下淌。 但荆条上的刺却是少了很多。大部分刺被捋了下来,就算有一小部分还留在荆条上,也都已经倒伏,无法再伤人了。 朱元璋抓住朱标的手,强迫他去抓取那根荆条,语气多了一些柔和:“标儿,现在,你可以拿起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