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刚回到洞府,挥手关闭洞口门户,赤象就迫不及待从玄奇怀中一跃而下,迈动又粗又短的四肢,在洞府内跑了两圈。 “怎么?憋坏了?” 玄奇笑道。 赤象跑到玄奇身边,说道:“这段时间听你的,一直也不能露头,可把我憋坏了。 阿奇,我看玄鸿对你是发自内心的归附,应该不会再有贰心了,就算知晓我的存在,也没事吧?” “小心点不为过,赤象,等你什么时候完全长出肉身,有了三魂七魄,可以修炼了,我想,那时候你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会比较安全一些。” 玄奇有此想法,自然也是为赤象安全考虑。 赤象只能点点头,只是,自己虽然已经有了大半肉身,和一魂四魄,但想要达到玄奇的要求,还不知要到何年月,想想也是头疼啊。 赤象又跑了半圈,说道:“阿奇,你就这么放心让玄鸿去执行任务,我觉得,他的处世经验不足,会不会出事啊?” “正是由于他处世经验不足,我才让他在这里历练一番,搜寻建造别院之事,又不是打打杀杀,只是多走走、多与人交流。 玄鸿不傻,毕竟也活了一百多年了,在水神洲已经吃了大亏,在这里自然会更加小心行事。 天一阁可以把他当阵法师培养,当闲人养着,但我不行,在我身边的人,必须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如果他适应不了,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我相信玄鸿会适应的,这是修仙界,他也是其中一员,自然会明白如何行事,他以前所缺少的,也只是历练而已。 经过水神洲之事,他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行事,我只能说,他这一百多年,真就白活了。” 赤象点点大脑袋,说道:“你说的挺有道理,对了,你让玄鸿去帮你寻找地方,你是准备在这里继续修炼?” “嗯。” 玄奇点点头,说道:“暂时先在这里修炼,如果万剑洲没有合适的地方,到时我们再和玄鸿一起去其它洲。” 玄奇说完,在洞府内走了半圈,取出一张阵盘,插入数颗灵石放在洞府一侧。 “咦?阿奇,这是玄鸿帮你做的三阶阵盘,你要在洞府内使用?” “嗯,不错。” 赤象闻言又是一愣,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悄声问道:“难道洞府内不安全?” “不是。” 玄奇一笑,摇摇头,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指点出,阵盘被激活,一道荧光护罩升起,笼罩住洞府中央一块区域,阵盘在洞府一侧,并没有被笼罩其中。 玄奇感应了一番护罩强度,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虽然阵盘也是三阶,比起拥有阵基阵眼的三阶大阵要弱出一些,但对自己来说,足够使用了。 取出漓珠,手一挥,一道人影突兀出现在护罩内,赤象吓得一蹦,嘴里骇声说道:“这这这是谁?阿奇,你你怎么还带着一个人?” “他叫离风。” 玄奇说道,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的离风,没有了葑晶护体,玄奇知道,离风这样的状态,不能久待,不然身体各项机能都会缓慢下降,直至身亡。 “这这什么离风?是你从哪里得到的,好像是不是已经死了?” 离风躺在地上,看起来面目栩栩如生,但似乎并没有呼吸之声,胸口也未见明显起伏,也难怪赤象会觉得是个死人。 “不是,他还活着。 只是,他头颅上被一根银针封堵,陷入沉睡而已,我只需帮他取出银针,他自然会醒转。” 玄奇说着,就要伸手帮离风取出银针。 一旁赤象四肢乱蹦,嘴里喊道:“等等,阿奇,等等,先等等。” “赤象,你是担心离风会伤害我们?别怕,我这不是专门让玄鸿帮我做了三阶阵盘吗,有三阶阵盘,离风在大阵里面是无法闹出幺蛾子的。” “这离风,是我们的敌人吗?” 赤象慌忙问道。 玄奇想了想,说道:“应该不是,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准备了三阶阵盘,就是生怕他把我们当成敌人。” “那个阿奇,你先等等,把这个离风的事稍稍告诉我一些,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准备,然后再让他醒转,你看如何?” “这好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玄奇点点头,就把得到离风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阿奇,你是说,这离风和敖战一样,都是天魂异常者?” 赤象目光古怪至极,盯着玄奇问道。 玄奇点点头,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说道:“赤象,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赤象浑身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大脑袋,又偷偷瞥了一眼玄奇,这才小声说道:“天魂异常天魂异常当初当初我攻击你之时,我我记的你的你的天魂似乎也也。” 赤象目光游离,说不下去了。 唉~ 玄奇长叹一声,说道:“赤象,我就知道你还记的此事,不错,当初你攻入我体内,正是我的天魂把你击伤,这才让你退出。 唉,不错,我我也是天魂异常者!” 这这! 一时间,赤象脑子里嗡嗡直响,原来那不是梦呀,本以为那次是做了个梦,看花了眼,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阿奇,你唉,你带出离风,还有,你对敖战出身的敖家村如此感兴趣,都是为了为了调查此事?” 玄奇微微点头,说道:“赤象,你能猜到自然极好,敖战已经被松平道人控制,成了傀儡一般的人物。 天一阁也有人曾经对离风施展出控神傀儡术,但却并未成功。 我带出离风,不为别的,就是想研究如何剥离天魂!” 剥离天魂? 赤象心中惊骇,大嘴张了张,却发现不知说什么才好。 剥离天魂! 凡人,哪怕是筑基期修仙者,真能剥离天魂吗?这能成功吗? 还是注定了,最终会被天魂所掌控一切?! 这一刻,赤象终于深刻体会到,玄奇外表看似乐观豁达,其实内心一直隐藏着如此沉重到极点、如此悲凉无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