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再过了几日之后,贾环他们也已经视察完了所有的盐场,然后便又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扬州城来。 回了扬州城内,贾环倒是先去见了黛玉。 黛玉一连着几日也不见贾环,她倒是又哭成了泪人儿。 “好姐姐,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呢,别哭了,我可舍不得你为我掉眼泪呢,”贾环坐到了黛玉的跟前,安慰道。 说着,她也取出自己的绣帕来为黛玉擦拭去脸上的泪痕。 “你一去就是好几天都见不着人影,让人家白白在这儿为你担心……”黛玉幽幽抱怨着。 “好姐姐,我也是去过边关的人,如今到了这扬州城的地界也更比那些地方太平许多,你可别为我担心了!”贾环道。 “这儿虽然是太平之地,但也有匪盗之流,还有那些什么盐枭等的,万一出个好歹来,那你叫我一个人如何是好……” 说着,黛玉又呜呜咽咽起来。 见此,贾环道:“好姐姐,难为你心里想着我,以后我早去早回,不会再让你多担心了……” 在贾环一连安慰之下,黛玉这才止住了眼泪。 待和黛玉闲说了一回话,贾环才往许泾谪这边的院子而来。 贾环不在的这些日子,倒是他一直坐镇在扬州城内的。 贾环也担心他会跟着那些地方官员混成一伙去,所以也让锦衣军侍卫等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在除了前些时候贾环他们到来的那会儿收礼之外,贾环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便不再收礼了。 许泾谪其实也想着把事情做好,好回去升职呢,毕竟那些礼物对于他的升职来说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先前从锦衣军那边了解到了这些情况之后,贾环对于许泾谪才放心了许多。 待到了许泾谪的屋子内,贾环也将自己近来所调查到的情况大致与他都说了一遍。 听罢贾环所言,许泾谪也觉得现在这般事情真心是有些难办了。 海上的势力不可小觑,一动就可能爆发动乱,还有那些地方官员也在暗中勾结,真真是不好应对。 “侯爷,那如今咱们该如何办才是?”许泾谪问道。 “我们先和那边的盐枭取得联系,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态度。 若是他们同意归顺的话,那咱们上书皇上,先对这些盐枭招安。 若是他们不从,再上书让两江总督派遣人马船只过来剿灭这些盐枭也不迟!”贾环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许泾谪也同意了贾环这般做法。 又过了几日,贾环曾经交代给范知府去联系盐枭那边的,如今他也已经联系好了。 索昀、赵炎鄍、季长柏也答应着派人过来谈判。 因为那些盐枭们有些惧怕官府,所以谈判的地点则是选择在鸿雁楼里进行。 范知府这日也早就派人将鸿雁楼的客人给清空了,四周也安排上了许多的侍卫人等来保护二位钦差大人。 若是钦差在扬州地界上出事的话,那他的官位很可能就别想要了。 这日的天气倒是很不错,贾环和许泾谪很早便坐着轿子到了鸿雁楼来等那些盐枭们。 张九和李绋,还有四大保镖也一同跟着贾环到了这边来。 因为这次要谈判比较危险,所以那些保镖不放心贾环,便全部跟着他了。 当然黛玉她们那边,贾环也派了许多的人做好了安保,而且那边还有县衙的差役在的,贾环倒是比较放心。 虽然这些扬州地界上的官员贾环也不大放心,不过贾环也笃定他们断然不敢对贾环他们出手的。 公然袭击钦差队伍,这基本上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贾环和许泾谪到了鸿雁楼前边,发现这座楼还是较高的,有三层,贾环他们也直接上了余拜见大人!” “起来吧,诸位请坐!”贾环指着对面的位置让他们坐下。 闻言,陈缨羯、苟延还有章余也直接坐了下来,贾环继而也让人给他们送了些茶水。 贾环他们这边只有贾环和许泾谪两个官员,其他的都是保镖,也都是贾环自己的人。 贾环因觉范知府等官员在,怕他们不好说话,所以也让他们回避了。 待用了些茶水,贾环才开口道:“你们可是知道私贩食盐是什么罪行?” 闻言,苟延率先不屑地说道:“大不了就是杀头而已!” “苟延,钦差大人面前,不得无礼!”陈缨羯喝道。 闻言,那叫苟延的年轻人才闭上了嘴,但是眼神里仍旧带着几分不屑。 在苟延看来,贾环他们这些都是贪赃枉法、残害百姓的狗官,所以今日见了贾环,自然没有什么好气性。 当然他们那边也给苟延安排好了退路,若是他出了事,自会有人来救他,所以他才多了这一份胆量和贾环叫板。 “大人,他是乡野之人,不明教化,还请大人勿要怪罪!”陈缨羯忙打圆场道。 “无妨,让本官告诉你们吧,依照大周律法,贩卖私盐者,轻则杖刑、徒刑,重则流放或杀头。 你刚才说得好,大不了就是杀头,那你可知杀一人是杀,杀几千人也是杀,你们可是抵得住一个杀字? 本钦差当年马踏月木王朝也是凭借一个杀字而杀出来的爵位,当年成为我刀下的亡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 尔等要试我宝刀锋利否?” 贾环语气森然,不苟一丝言笑,眼中也饱含着当年在沙场上的那股子冷厉杀气。 这让陈缨羯他们看了也感觉无比悍然。 那叫苟延的年轻人此刻也不敢再放狠话了,对于贾环的经历,他多少也是打探过的。 若是贾环一言不合就真的带领人马将他们汲山岛的人屠杀殆尽,那可就是血流成河的场面了,他都不敢去想象。 陈缨羯此时心内也是怔怔的,他也被贾环的话深深震慑到了。 待稍缓了一小会儿,陈缨羯才说道:“钦差大人,我等也知道如今已然罪孽深重,但我等走上如此地步也是被逼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