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反贼,是深入骨髓的东西,很难纠正。 不管走哪,总要被人明着暗着鄙视。 很烦躁,很憋屈。 韩星河怒目以对:“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他丁原有的,我样样都有,他丁原能杀胡人,我为何杀不得?” “我军北上以来,斩杀胡人小十万之数,这里每一个士兵,都是我从乌桓人哪里救回来的!我对得起雁门郡的百姓!看他们的面上,我也不能放你!” “我军初来之时,只有五千步卒,两个月下来,剧阳城骑兵3万,步兵五千,大小将领上百人,再给我一年时间,他丁原配和我比吗?” 不和他掰持一下,心里难受的很。 只要有时间发育,他丁原算个屁。 张辽一时语噻,回望了一眼他大哥,回道:“丁刺史乃朝廷正统,一纸诏令,并州能人异士争先投奔!韩大人失道寡助,难成气候!怎可比拟!” “五原郡人吕布吕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驰骋塞外,未逢敌手,与此等高手为同僚,是吾之荣幸,韩大帅何必强人所难!” “等丁刺史击退胡人,收复失地,势必会横扫剧阳,韩大人麾下武将,连我都不如,又岂是那吕布对手!念你救马姑娘之恩,日后我不与你为敌,奉劝你早些离开雁门郡为好!” 闻言,韩星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说来说去,原来是特么吕布的原因。 吕布已经闯出名声,不能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起码在这并州,无人可敌。 回想一下,丁原好像是同时征召了吕布,高顺,张辽。 他们三个在并州北,都有些名气。 吕布入仕,高顺张辽也不会落下。 张辽与丁原,吕布,曹操均有羁绊。 心里偏向这三人也无可厚非。 这种人,太难收服了。 大概率是会更着历史走,偏向于投靠原有君主。 可惜,智脑给安排的路线,今天就要断了! 张文远不论死活,都要留在剧阳城。 韩星河轻喝一声,哈哈大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周围人都能听出一丝端倪,这笑声是在嘲笑张辽。 爽朗的笑声像是会传染一样,从韩星河身上蔓延而出,引得周围人也满是轻蔑。 “你说我军将领不如你?真是可笑,你可知,这剧阳城中不弱于你的便有好几人!呵呵你连管亥都打不过,你何来的勇气轻视我?” 张辽抿了抿嘴,反驳道:“那是他占了兵器之利!” 韩星河噗嗤一声,回怼道:“别为自己找理由,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不怕告诉你,城中还有一大块域外陨铁,我部将领,随便一人都能斩断你兵器!你凭什么赢?” 说这话,有吹牛笔的成分在,那块陨铁,还不至于打造出很多兵器。 这么说,就是吓唬吓唬他。 张辽才16岁,陨铁这玩意,凉他也没见过。 “区区吕布,何惧之有!我部战将典韦,比那吕布只强不弱,胜你更是轻而易举!” 说话间,各大渠帅均挺了挺身子,黄巾军的牌面,全靠典韦撑着。 什么吕布不吕布的,打过再说。 见识过典韦特技全开,韩星河有绝对的信心,即便打不赢,也不至于输。 仅凭几句话,还不至于吓到张辽,事实也是如此,他依旧强辩。 “既然能轻易胜我,韩大人派一两人足已!又何必大费周章!我只是不想伤了和气,未曾使出全力罢了!” 不得不说,张辽脑子也很好使。 咋都说不过他,总能让他找到强辩的理由。 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是这样。 吹牛皮随便就能赢,可又搞出这么大动静,光士兵就调集了大几千。 城外还能听到阵阵马蹄声,骑兵数量也不在少数。 只要他不傻,他就能明白,他俩兄弟,今天不可能跑掉。 说起来,还是徐晃好,比较憨厚老实。 张辽这种有实力,还有点阅历的年轻人,太狂了。 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调集重兵围困他,现在他插翅难逃,依旧嘴硬心硬。 不过他现在说这话,反而是把自己拖到了死路上。 韩星河轻笑一声,呵斥道:“天下十三州,何其之大,你年方十六,才见过几个高手?你笑我军中无人,更是无知!” “你若有种,就留在城中,本月中旬,我让你公平公正的挑战我部将,若是能赢,我便放你离去,若是不能赢,你就留下为我效力!” “他丁原能击退胡人,收复失地,我黄巾军一样可以!你若是不敢答应,就给我跪着爬出去,从今往后,见我帅旗,退避三舍!” 一通呵斥,直接引爆全场。 张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说着说着,把自己装进去了。 一双双戏谑的眼神望着他俩,直叫人无地自容。 反驳又无话可说,答应又有点不想,左右为难。 拖这么久,杀出重围更没希望! 而且,韩星河的眼神也变了,阴冷如冰,乍一看气势凌人,威严不减。 甚至让张辽有种错觉,之前那个平平无奇的反贼头子,都是他的伪装。 他原本就是一个霸道严厉的主公,也正是如此,才能当上圣子,收服众多将领。 气氛很尴尬,两兄弟相顾无言,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各大渠帅,士兵们纷纷起哄。 “圣子威武!” “欺我军无人,还不敢应战,快滚吧!” “爬出去!” “爬出去!小爷裤裆等着你!” “吼吼吼” 也不知道谁开的头,士兵们举起兵器,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咚咚咚” 敲击声汇聚在一起,声势浩大,动人心魄。 韩星河很满意这效果,立即跟着呵斥道:“无知小儿,只能夸夸其谈,就你这胆量,还谈什么保境安民?你对雁门郡百姓又能有何贡献?” “快爬出去吧,我部将领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你也不配与他们交手!” 言罢,韩星河转身就走。 张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气的够呛。 习武多年,他击败的高手也不在少数。 除了吕布以外,他觉得他对上谁也不虚。 虽然没打过,但吕布的所作所为,他都无法比肩。 这个人太强了,整个并州北都是他的传说。 一个人追杀上万胡人骑兵,杀的对方远遁数百里。 为了修炼,立身于瀑布之下,纵身于猛兽之间。 这些事情,连三岁小儿都知道。 张辽自认做不到,甚至在他心中,吕布就代表了武道巅峰。 他崇拜这个男人,没有原因,反正心里总有一股念想。 吕布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他追随。 韩星河说典韦不弱吕布,他有点不信,面对周围一声声嘲笑,他又不甘心。 这个少年,内心一片慌乱,很纠结,很扎心,很难受。 眼瞅韩星河的身影要消失在视线内,张辽也急了,大喊道:“我答应!” “战就战!我张辽仅此一戟,便可破你百名将!吾不惧!” 听到这话,韩星河满意的笑了。 笑的像个孩子,开心的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