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轻轻摇曳,幽暗的房间中一道身影左右徘徊,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在我看来,何进就是魄力不足,兜兜转转,几个宦官都杀不了,真特么废!” “有算计我的心思,几个都张让都该死了!” “那个狗张让也是个坑比,找他办事,给了大笔的钱,还特么舔着逼脸让我帮他卖命!” “但凡他给力一点,也不至于计划失败!” 韩星河骂骂咧咧的一句接一句,把内心的不满全抱怨了出来。 尴尬的是,贾诩一句没回,气定神闲的看书,顺便磕几粒瓜子。 “老师,我该怎么办嘛,说句话啊!” 贾诩不急不忙,悠哉悠哉的说道:“欲成大事,需晓其理,通人性,明己心,心境浅薄者,必为情感所累,伤神困惑,步步维艰!” “你如今模样与之前大有不同,言行轻佻,躁动不安,心思飘忽,杂念缠身,喜怒形于色,急谋而无断,皆是你自身之因!” 虽然不能马上明白其中深意,但大致能懂,就是说自己心态不行的意思。 韩星河撇了撇嘴:“您这话虚无缥缈,根本不切实际!我东奔西跑,琐事繁多,不仅要打仗,还要想着无数人的生计,怎么可能不烦躁!” 真就听着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他每天喝茶看书下棋,去上班也是给刘协读一读书,压根没什么压力,心态自然好的多。 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眼下这局面,人着急脱身呢,他搁这讲大道理,都忍不住想怼两句。 贾诩也没多说,起身招呼道:“来来来,坐下,我今日教你儒家正念之法,你按我说的做,定能心静平和,长期修行,遇事自然可解!” 韩星河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好顺从着坐在床榻上。 “盘腿!对!闭上眼睛,放空心思,跟着我做” “长吸气不要停呼气” 贾诩端坐在旁边,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做着示范,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打坐?就这?”韩星河插嘴道。 贾诩回瞪了一眼,脸色微怒:“不要说话,认真学!” “圣人言,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抛除杂念,想象你置身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绿草成荫,清风拂面” 韩星河想打断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听贾诩讲课,不容易啊。 只是这听着很高大上的方法,居然是最为平常的打坐。 这特么有卵用啊,还不如简单直接的说个方法。 贾诩也是有耐心,坐下就是一个小时,纹丝不不动,闭着眼睛碎碎念,说的全是一堆大道理,圣人名言。 眼瞅子时将近,他可算是睁开眼了。 “你要切记,每日静观自身半个时辰,不要偷懒” 韩星河脑袋点的飞快:“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要去见张让,瞎胡应承一下可行?” “去吧!为师送你一个字拖!” 感动的想哭,一个字也好过浪费一小时。 忙的连睡觉都没时间,哪有空天天搁哪打坐啊。 告别了贾诩,已经十点多了,韩星河马上招呼上人往城东赶去。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张让肯定会有所防备。 即便能杀掉,也不能杀,从某种角度讲,十常侍是盟友啊。 白天时,付展业,汪小星他们也说了挺多。 无外乎是想快速推动剧情进程,进入下一个诸侯争霸的阶段。 能加快进程的方式,只有一个,新帝登基。 九耀星璇,天赐,黑魂,傲气同盟联合起来支持董卓,凭借征讨韩遂的机会,在长安站稳了脚跟。 此时的董卓,如日中天,从长安到西凉,几十座城池全都在他掌控之中。 北境苍狼,麒麟堂这些支持何进的帮派,自然不希望历史重演。 如果非要请外援,一定是比较容易掌控的为好,所以,手上有名将,还有骑兵的云中子反而是个好选择。 这么想的话,也难怪袁绍说让调兵来洛阳了。 只不过把要对董卓说的话,换个人而已。 他可能是想找董卓,然后被那几个帮主劝说的改变主意了。 搞掉宦官势力,推刘辫上位,到时候,还是何进说了算,汉灵帝不死也说话不好使。 洛阳局势稳定后,将袁绍,曹操,王匡等人分到周边当官,发展实力,将不听话的诸侯一一清理。 这么多名人支持何进,还真可能让他成事,再不济,控制几个州问题不大。 争到最后,也就变成了大将军府的内部矛盾。 呃想着想着,突然就通透了。 大将军府的人想排除异己,主导天下格局,将其他人赶下牌桌,最后再自己人斗争。 以他们的实力,联合起来就是两个字,无敌,董卓和人家比起来都不够看。 这么一搞,黄巾军首当其冲,肯定会被当成经验宝宝对待。 加快剧情进程对黄巾军不利,还是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城东桥头,果然有一名黑衣人在等待,这货坐在树干上,要不是他主动现身,根本看不到他。 七绕八绕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中。 房门大开,张让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雁南飞则坐在一旁沏茶。 “多日不见,云兄弟气色不错啊!可是大将军府的酒水养人?” 燕南飞一开口,就是股阴阳怪气的味,贼特么讨厌。 韩星河也不搭理他,上前躬身行礼:“下官拜见张大人!” 然而,迟迟没有回应,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有种压抑的感觉,让人不舒服,像是在故意给个下马威。 足足有三分钟,张让才开口问道:“你今天带了多少人啊,可是想取咱家首级?” 韩星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大人多虑了,您有恩于我,我怎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很明显,自己的动向,不仅何进知道,张让也知道。 包括在曹操家里说过的话,估计早就一句不落的进了张让耳朵里。 他倒是啥都没说,燕南飞满是轻蔑的插嘴道:“呵!还有你不敢的事呢?明面上送礼,暗地里勾结何进,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不错!” “要不是大人早有准备,说不定哪天夜里就被你坑死了!” 死了上千人,什么好处都没拿到,谁受他这鸟气,韩星河脸色一变,张嘴就骂了回去。 “nb,你少诬陷老子,老子死了上千人,你有毛贡献,你能耐你怎么不派人上,装什么b!” 火药味十足,张让皱了皱眉,喝道:“都住嘴!” “那何进不是让你杀老夫么,你可敢来个反间计,取他首级?” 果不其然,又是把人当炮灰使,真特么恶心。 韩星河心里快烦炸了,偏偏不敢发作,还得装的和鹌鹑一样。 相比之下,过往经历的事情比这种政治斗争简单多了,不用尔虞我诈的算计,不服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