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对于张丽娟来说,眼前这个人实在太过陌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父亲的病房之中呢?究竟有何目的? 然而还未等张丽娟继续思考下去,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张云贵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一个愣神之后,嘴里发出一阵惊呼:“哎呦!小兄弟您来了,快快请坐!” “丽娟啊,爸爸可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这位呀,那可是咱俩的大恩人呐!想当初,如果不是这位小兄弟仗义援手、挺身而出,恐怕咱们父女二人早就命丧黄泉啦!” 一边说着,张云贵那颗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的心似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就连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只见他猛地一下从病床上直起身来,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昂地向女儿介绍着许大茂。 紧接着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传来。 原来,当张丽娟了解到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和父亲的救命恩人时,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双膝一弯,直直地跪伏于地面之上,并顺势朝着许大茂连磕了三个响头。 由于用力过猛,她额头上的皮肤瞬间变得红了起来,但她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依旧一脸虔诚地表达着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感激之情。 “哎哟哟,路遇不公正之事,自当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呀,此乃义举也,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妹子快快起身,切莫行此大礼,万万使不得哇!” 许大茂言辞恳切地念叨着,同时迈步向前,伸出手紧紧抓住张丽娟的手臂,用力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张云贵,关切地询问道:“张叔,您的身子骨可曾好转些了么?方才我特意去询问过护士小姐,听她们讲您康复得可是很好,估摸再过两日便可痊愈出院啦。” 说罢,许大茂便将自己买来的各式零嘴儿和精致糕点放置于一侧的木质桌子上头,并面带微笑,转头面向张云贵继续言道。 只听张云贵满含谢意地回应道:“真是有劳小兄弟费心挂念喽,实不相瞒呐,我自觉已然无什么大碍,可以归家休养,怎奈那医生执意不肯放行,定要留我在这儿多观察几天,所幸我伤势愈合的很好。” “这一切皆仰仗小兄弟所赐的神奇妙药啊!”言语间,张云贵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 这时,许大茂忽地一屁股坐落在旁边那张空荡荡的病床之上,然后随意地挥了挥手,摆出一副财大气粗、毫不吝啬钱财的姿态。 接着豪爽地开口说道:“张叔,若是手头紧,尽可告知于我无妨。 我前段时日做了点买卖,倒也略有小成,挣得了些许钱财,无需担忧费用问题哈!” “真是太感谢小兄弟了!其实吧,我这次在医院真没花费多少钱呢。毕竟我可是受害者呀,医院那边知道情况后,连看病的费用都给免掉了,所以我自己带的那些钱基本上都还没用多少。” “而且说实在的,我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罢了,实在承受不起小兄弟这般热心肠地帮助啊!您能够亲自过来探望我一下,我心里头就已经非常满足!”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张丽娟,然后干笑几声,又随口扯出几句毫无意义的寒暄话语来。 这时,只见张云贵转头对张丽娟吩咐道:“丽娟啊,要不你先到外头去接一壶热开水来吧,顺道再瞧瞧门口附近有没有卖水果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就买点回来呗。” 听到这话,张丽娟稍稍迟疑了一下,回应道:“嗯……好吧,只是这个季节恐怕很难找到新鲜的水果。” 张云贵连忙摆了摆手,安慰她道:“没关系的啦,你尽管出去多逛逛嘛,说不定运气好就能碰上有卖那种冰冻梨子或者冰冻柿子之类的。” 张丽娟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去,并说道:“行嘞,那我这就出去瞅瞅哈。”说完,她便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张叔啊,有件事想向您请教一下呢。”许大茂小心翼翼地凑到张云贵身旁,刻意放低了嗓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到似的。 张云贵见状,面色一沉,同样低声回应道:“小女出门去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言语间流露出一丝警觉与戒备。 许大茂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紧接着继续轻声问道:“那天您嘱咐我去找易中海帮忙照看您家闺女,那这位易中海应该也是你们这边的人吧?” 说话时,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张云贵,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由于许大茂的声音实在太小,张云贵不得不竖起耳朵,才勉强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稍作思索后,张云贵回答道:“嗯,没错,他确实是我们这一边的人。” “但你可别小瞧了他,人家可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潜伏特工!论起级别来,可比我高出不少哩!” “平日里,他们这类特工一般都接触不到那种需要亲自去铲除汉奸或者诛杀日本鬼子的艰险任务。” “而像我这种,则属于行动队的成员,说白了就是敢死队员,干的都是把性命悬在刀尖儿上的活儿啊!” 说到这里,张云贵不禁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感慨。 毕竟当年每一次刺杀汉奸和鬼子,几乎都要牺牲行动队的成员,唉…… 听完这番话,许大茂先是一愣,随即便拍着胸脯保证道:“张叔放心好了,您和其他同志们都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我绝对不会向外泄露半句风声的,请相信我的为人!” 他言辞恳切,态度坚定,让人不由得对其产生几分信任之感。 “按理来说,行动队与潜伏特工之间通常会保持高度机密性,避免不必要的接触和会面,张叔,你和易中海怎么认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