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经声逐渐变小,夜猫是在感觉有人往他脖子上挂东西时,才睁开眼睛的。 是勃万昂尊者正拿着一个缅桂花的花串,挂在他的脖子上。 缅桂花淡淡的幽香中透着点薄荷的凉爽,最起来让夜猫觉得很舒服。 夜猫正想着结束了,自己要不要起来,一名僧侣又端着一个白色的瓶子走了过来。 勃万昂尊者用手沾了些白色瓶子里的水,掸在夜猫的发顶。 好不容易等着一切都结束了,南若安带着浅笑走到他身前,夜猫也从蒲团上起身。 一条腿刚刚支起,腿上一酸没撑住,若不是南若安及时扶了他一把,怕是要摔的很难看了。 “怎么才一会儿功夫,腿还酸了呢。” 夜猫说着将两条腿拿到前面来,见佛塔内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也不着急着起身,伸直两腿坐到了蒲团上,用手揉着。 “一会儿功夫?” 南若安抬起手腕,指了指表盘: “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什么?” 夜猫有些不敢相信的拉过南若安的手腕,看向表盘。 他虽不记得自己跪坐下来的时间,但进寺庙时他还看了眼时间,这么一算,还真是过去了快要四个小时了。 “那我怎么感觉就一会儿的功夫?” 南若安在口袋里拿出张纸巾撕开,将包装纸又揣回口袋里,才抬手给夜猫擦去额上的布着的薄汗。 “你出汗了你知道吗?” 夜猫摸了摸南若安还没擦到的地方,拿下手看了看,神色更是诧异了。 “不知道啊。” 环顾了下四周,夜猫把目光落在供桌上一排排的蜡烛上: “不是中了什么迷药吧?” “别胡说。” 南若安眸色陡然一冷,狠狠瞪了眼顺嘴胡诌的夜猫。 “佛门圣地,管好你的嘴。” 夜猫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的感觉,动了动腿感觉没那么酸了,才站起来: “我刚刚好像睡着了,再醒来就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睡着了?那梦到什么了?” 南若安扶着夜猫站起身,问道。 “没做梦啊,就是像睡着了一样,没什么感觉,再一睁眼,好嘛,过去这么久了。” “哦。” 两人出了佛塔,在寺庙里走着,身边也没再有僧侣跟着了。 夜猫怎么回忆怎么感觉刚刚有些怪异,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老婆,刚刚那是在做什么啊?他们还一起念经来着?你不是在给我做什么法吧?” “你怕我害你啊?那你刚刚怎么不站起来就走,又没人捆着你。” 南若安停了脚步,辨认了下方向,向寺庙的西侧走去。 “我就问问,怪怪的。” 夜猫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花串,想揪一朵下来,又怕南若安不高兴,刚刚出来时他就想摘下来,被南若安阻止,说是要带回家里去。 “保平安的,祈福消灾的法事。” 南若安淡淡的说道。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我一个人跪坐在那,怪尴尬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夜猫想起之前南若安也跪坐在他身旁了,转过头追问: “那你怎么不和我一起?” “可能是只能一个人吧。” 南若安也不清楚,正想着要不要和夜猫说一开始确实是两人一起的时候,一名僧侣步伐极快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勃万昂尊者请您过去。” 僧侣看眼夜猫,补充道: “尊者只请您一人。” 南若安看了眼夜猫,想勃万昂尊者可能要与他说的就是这件事,开口道: “那你自己先逛逛,我去尊者那。” “我跟你去。” 夜猫话一出口,看到南若安欲动的唇瓣,立刻接着说道: “我在门口等你,不进去听,也不会偷听,放心吧。” 南若安看寺庙里今天的人很多,夜猫也是担心他的安全。 侧过脸,夜猫正摆弄着他脖子挂的花串,他今天穿了身灰白色的运动装,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侧脸上,不知是这身衣服的关系还是光线的原因, 让夜猫看着比平时穿那身作训服要年轻几岁,整个人站在阳光下,更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 “你穿这身衣服好看。” 南若安看了眼自己身上一身黑的运动装,以前夜猫总穿黑色,如今两人倒是颠倒过来了。 “在国内的时候,姜瑶挑的,可贵了,叫什么来着” “好看。” “是衣服好看,还是我人长得好看,嗯?南叔叔。” 夜猫见南若安一直盯着自己瞧,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跟在那个僧侣身后,一边略略低头,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说完,还坏心眼儿的,向他的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 “你一点都不经夸,好好走路。” 夜猫已经好久没叫过他‘南叔叔’了,刚刚那一声带着挑逗的语调唤出,让南若安瞬间乱了心神。 “你耳朵红了” 夜猫伸出舌尖,在他耳垂上轻轻扫过 随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里是寺庙,你能不能正经点。” 南若安一把推开夜猫,用揉使劲的揉了把耳朵。 “你不就喜欢我不正经么。” 夜猫又凑到南若安身边,嘴上虽然还不老实,但身体还是规矩了些,没有再去搂抱南若安。 只是牵起了他的手,包在宽大的掌心里,和他并肩走着。